当日晌午,平城城门前摆了一坛一坛的好酒,燕王等人亲自给百姓们倒酒,每人一碗,最后王与军民共饮,士气凌云!
慰劳了军民,腊月初六,燕王在王府为八郎举办了一场热闹的周岁宴。
当时章炳、谢桂二人即将动手,燕王不得不假称八郎早夭自己病危诈了章、谢二人进府,为此,燕王一直觉得愧对自家八郎,所以八郎的周岁宴办得比前面的哥哥姐姐们都要热闹,燕王希望用这喜气衝淡之前的丧气话,让他的八郎健健康康地长大。
好在八郎长得很结实,虎头虎脑的,若是像四郎小时候那会儿三天两头病一场,燕王怕是要更愧疚。
在榻上各种玩意中间爬了一圈,八郎最后抱起一隻金灿灿的碗,啃来啃去,留下一圈口水。
纪纤纤笑道:“四弟妹就是个爱吃的,咱们八郎往后有口福喽!”
福善被她调侃的脸皮发红,悄悄看向公爹,怕公爹嫌弃自己的儿子没出息。
燕王看着八郎与他手中的小金碗,笑了。
能吃是福,能用金碗吃更是福气,所以这也是吉兆,说明他大事可成,儿孙会跟着他享福!
休整了一个月,正月初五,燕王率军去攻西边的蔚州、大同。
吕隆那边,因为朝廷派了增兵过来,手中又聚齐了五十万大军,得知燕王去攻蔚州、大同,他赶紧带着大军赶过去。
他手里这五十万兵马,多是南地出身,从小生长在暖和的江南,哪里受得了北地正月的严寒,冻得手足都长了冻疮,最可气的是,辛辛苦苦跑到蔚州、大同,燕军已经撤退,吕隆带人去追,反被暗中埋伏以逸待劳的燕军偷袭,损失了几万兵马。
吕隆不敢恋战,再次退守德州,抱着燕军肯定还得南下,朝廷大军继续在此以逸待劳。
这场打完,已经是三月初,燕王等人又回平城休整了几日。
这次徐王妃没有再叫人去端礼门前迎接了,殷蕙也没有提前得到消息,正在书房给孩子们画风筝面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
殷蕙回头,就见魏曕穿着战甲站在门口,英武伟岸……嗯,胡子又长出来了。
殷蕙做出惊喜的样子:“怎么又回来了?”
只是刚走到魏曕面前,就被他身上的血腥味、风尘土气熏了一鼻子,转身捂住嘴,干呕了几下。
魏曕也知道自己身上难闻,却没料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脸色变了变,他退出书房,侧身道:“我先去沐浴。”
殷蕙也没拦着,默默地顺着胸口,将那股难受劲儿压下去。
魏曕见了,沉着脸走了。
等他在浴室衝澡时,有人推门,隔着屏风,魏曕认出了她的身影,他看看身上,冷声道:“别过来。”
殷蕙就在屏风另一面站着。
魏曕搓好了,拎起水桶将身上衝得干干净净,再走到这边,目不斜视地跨进浴桶,只露出胸膛以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殷蕙。
殷蕙并未被他这冰块儿脸吓到,提着凳子走到他对面,坐在浴桶边上,笑盈盈地与他说话:“怎么绷着脸?觉得我嫌弃您了?”
魏曕垂眸不语。
殷蕙手伸进桶里,轻轻撩水往他那边泼,漫不经心地道:“我可不敢嫌弃您,是咱们家老三受不了您刚刚的味。”
魏曕猛地抬眸。
殷蕙面颊微红,嗔怪他道:“人家四弟妹都没动静,就您厉害,害我被妯娌们一阵调笑。”
魏曕正月跟着公爹离开,二月初殷蕙就有了反应,吐了一场,一诊果然是喜脉。
魏曕已经挪到了她这边,知道妻子不是嫌弃自己难闻,且又怀了孩子,魏曕脸上的寒冰早已悄然融化,握着她的手问:“腊月里怀上的?”
殷蕙瞪他:“除了腊月,还能是什么时候?”其他时候他都不在,她自己能怀上?
察觉自己问了个傻问题,魏曕微微尴尬,不过马上又高兴起来,在心里算了一遍,道:“九月底、十月初生?”
殷蕙点头:“应该就是了。”
魏曕:“你是十月初六,或许能赶到一天。”
殷蕙:“赶一天有什么好,将来过生辰了,是给孩子过,还是给我过?我宁可错开。”
魏曕隻觉得好笑,过生辰也就是比平时多做几个菜,他还差这一顿饭了?
不过她娇娇的模样很是可爱,魏曕也就顺着她道:“行,那就错开。”
既然怀了孕,两人肯定不能在浴桶里做什么,魏曕也就不泡澡了,迅速擦干身体穿上衣裳,牵着殷蕙去内室说话。
勤政殿。
燕王躺在床上,徐王妃坐在旁边,一边拿着小锤子给征战不休的丈夫捶腿,一边聊些平城里面的事。
平城之危早已解除,百姓们又恢復了安居乐业,且对燕王更有信心了,富商们要么捐银要么捐粮,纷纷出力。
燕王带笑听着。
他现在并不缺银子,殷墉是个能人,结识的富商官员也多,甚至攥着一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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