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两个斥候披着一身雪回来了,说是雪太大,跟错了方向,已经找不到金兵的踪影。
此话恰好印证了郭啸的担心。
一直站在燕王身侧的崔玉忽然开口,看着众人道:“我军畏惧风雪,金兵自恃熟悉草原,应该也会赌我军会停下来安营扎寨,此时若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恰能打金兵一个措手不及。”
他是一个文人,还是一个长得极其俊秀的文人,武将们最不喜欢他这样的,这一开口,别说郭啸等禁军将士了,便是燕王这边的大将,也有皱眉表示不满的。
燕王看向冯谡、杨敬忠、高震三位指挥使。
三人皆沉默,实在是风雪太大了,他们再拥护王爷,也不敢轻易冒险,成了自然是立功,败了,回头王爷也要治他们盲目信从的罪。
就在此时,魏曕突然走到营帐中间,单膝朝燕王跪下,主动请缨道:“父王,我愿率领一支人马做先锋。”
燕王露出一个欣慰的笑,直接拍板道:“好,冯谡,你去清点兵马,稍后随叔夜出发,路上皆听叔夜指挥。”
冯谡大步出列,朗声领命。
他不支持冒雪前进,但王爷有命,他誓死效忠。
半个时辰后,魏曕、崔玉、冯谡、冯腾四人纷纷上马,带领一万多人出发了。
仍然是斥候先行。
五个斥候沿着不同途径出发,分别在沿途插下五色小旗。
天色变暗时,穿红衣的斥候回来了,眉毛脸上全是雪,简直就是一个雪人。
“三爷,指挥使,我发现金兵大营了,就在前面五里外!”
魏曕叫人先擦干净此人身上的雪,确定是他们派出去的斥候,魏曕看向冯谡:“冯将军,你意下如何?”
冯谡心头涌起一股暖意,王爷叫三爷指挥此役,三爷竟然还会先询问他的意见。
他笑道:“自然是如崔公子所言,打金兵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还是要派人去知会王爷,让大军即刻出发,绕到金兵前方截断其退路。”
魏曕颔首,派三人返回大营传递战报,他们跟着斥候继续出发。
夜幕降临时,他们也来到了金兵的营寨附近,前面隐隐有灯光透过来,夜色与风雪则掩饰了魏曕等人的一切痕迹。
冯腾摩拳擦掌,抹一把脸上的雪:“现在就动手?”
冯谡眉毛狠狠跳了两下。
魏曕低声道:“此时金兵还在用饭,再等一个时辰,等他们睡下再说。”
冯腾点点头,贴着自己的坐骑站好。
冯谡稍稍满意,儿子有勇无谋,注定成不了大事,好在还算听话,如此,也能做个猛将了。
这么大的风雪,本朝将士们有马的贴着马,没马的步兵互相依偎,训练有素地等待着。
魏曕默默看着脚面上的积雪。
雪势已经保持了一天,根据新雪积攒的厚度,便能判断时间过去了多久。
某一时刻,魏曕看向左右的冯谡、崔玉。
二人都点头。
魏曕立即抖落身上的积雪,翻身上马,第一个朝金兵大营衝了过去。
下一刻,马蹄溅起雪浪,杀声震天!
作者有话要说: 燕王:好儿砸!
世子爷:我呢?
燕王:你怎么当爹的,让三郎摔破了头?
世子爷:……二弟又添妾了。
二爷:……
如此大的风雪,金兵熟悉草原地势都不敢冒然前行,又哪里能料到燕王率领的魏国兵马敢继续追击且是夜袭?
魏国的战马乘着风雪而来时,除了少数几个躲在避风处守夜的金兵,其他金兵都在毡帐内裹紧被子舒舒服服地睡着了,他们卸下的弯刀高高挂在毡帐一侧,他们的战马全都集中赶到了一起,内有篝火跳跃,外有风雪咆哮,乃至魏兵开始了厮杀,有的金兵还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魏曕、冯谡、冯腾、崔玉兵分四路,魏曕、冯谡率领的大军负责杀戮,冯腾带人去烧金兵的粮草,崔玉带人去轰散金兵的战马,早在夜袭之前,斥候们已经在风雪的掩盖下近距离探查清楚了金兵大营里面粮草、马圈的位置。
金国这次袭魏,一共出动了十万铁骑,在之前的战事中已经损耗了两万,此时虽然还有八万大军,却因为毫无准备被魏兵打了个措手不及。见粮草被烧、战马也四处奔散,金兵哪里还有迎战之心,留下大部分人负隅顽抗,精锐部队则骑上战马,护着金国可汗匆忙北逃。
冯腾赶到魏曕身边:“三爷,他们可汗跑了,我带人去追?”
魏曕:“不必,先解决这里的金兵。”
哪怕抓不到金国可汗,这场夜战也重创了金兵,分散兵力去追杀,可能让残余的金兵抢回生机。
一个金兵铁骑能抵五六个中原步兵,反过来亦是如此,失去战马的金兵,只能被魏曕率领的骑兵任意割杀。
飞溅的鲜血染红了飘落的鹅毛大雪,随风一散,几片带着腥气的飞雪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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