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魏曕的身体再热,他的心都是一块儿冰,不会给她同样的痴情。
上辈子殷蕙被他冰到了,这辈子她再也不稀罕他的情,继续维持和睦的夫妻相处便好。
提笔沾墨,殷蕙回了魏曕一页信,大多数都是在讲衡哥儿的趣事,再分别用一句话话交待王府、温夫人、大房、二房的近况,再用一句话写她孕事顺利,最后以假惺惺的“思君念君,盼归”结束。
曾经矜持羞涩不好明言,拐弯抹角地诉说,现在嘛,她不想了却又得表现出想,干脆写句直白大胆的图省事,他若信了,这浓浓的情意也堪比三页纸了。
墨迹干了,殷蕙将信纸装入信封,粘好后亲自去送到徐王妃那里。
徐王妃笑着调侃了一句:“叔夜给你写那么长,你怎么只写这点?”
殷蕙装出羞涩的样子,垂眸道:“思来想去,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王妃暗暗点头,这才是御夫之道啊,像老三他们这些皇孙,如果好色,环肥燕瘦的美人随便他们挑,这时候,一个美人越是殷勤巴结上赶着往上凑,反而越叫人腻味容易失去新鲜感,若即若离的时时刻刻都吊着男人的胃口,受宠的时间才能更长。
“对了母亲,去年围场上,父王提拔了一个叫廖十三的千户,您还有印象吗?”殷蕙攀谈道。
徐王妃想了想,点点头,那等健硕体格的武将,很难叫人忘记。
殷蕙道:“廖十三曾经在殷家做过事,她有个叫秋娘的女儿,现在也租着我的铺子做吃食生意,三爷说,廖十三怕妻女担心他,求到三爷面前,希望我能派丫鬟过去,给秋娘报声平安。”
燕王不在平城这段时间,王府只有负责采办的下人才能离开,其他人别说进不来,就是想送信送东西进来,也得经过层层核查,而殷蕙等人也都自觉地遵守着这规定,没有人仗着受王爷或年轻爷们的宠爱便试图派遣下人出去。
如今燕王在边关打了胜仗,徐王妃心情好,再加上殷蕙也是受了魏曕的嘱托,徐王妃同意了:“让你的人快去快回,别多耽搁。”
殷蕙乖巧应下。
等她回到澄心堂,叫来金盏,让她拿着腰牌去给廖秋娘送信。
金盏以前经常帮殷蕙跑腿,王府北门的侍卫们都认识她了,再加上金盏拿了腰牌,顺利放行。
金盏一路快走来到了廖秋娘的烤肉馍铺子。
因为与金国的战事,尚且不知道战况的燕地百姓们惴惴不安,没有心情闲逛,所以街上比平时冷清了很多。
烤肉馍铺子前只有四五个人等着买馍吃。
廖秋娘看到金盏,忙把金盏请进来说话。
金盏气喘吁吁的,开门见山道:“冯公子托三爷送了一封信过来,给你的。”
廖秋娘的脸先是涨红,跟着又很生气,气了下又急着问:“我爹呢,他可有写信?”
金盏笑道:“你当谁都敢托三爷办事?廖叔是那种人吗?不过三爷没提,就说明廖叔好好的,你不用担心。”
廖秋娘反应过来,笑了,是啊,爹爹才不会去三爷面前失礼。
金盏悄声问:“夫人叫我问问你,你跟冯公子是怎么回事?”
廖秋娘攥攥手里厚厚的信封,垂着眼道:“没什么,他看上我了,可我不喜欢他。”
她显然不想多说,推脱又有食客上门,叫金盏快快回王府去。
金盏确实也不能耽搁太久。
廖秋娘站在铺子里面,远远望着金盏的背影,冯腾的信被她塞进了怀里,鼓鼓囊囊的怪碍事的,叫人想忽略都难。
没办法,廖秋娘隻好先回后院去看信。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考题,请用一句话表达思念之情。
三爷:不需要表达。
冯腾:一句话怎么够!
蕙蕙:好想您。
三爷:咳咳
金兵节节败退,燕王、郭啸率军紧追不舍,建隆帝要求他们重创金国,若只是把人打跑了就回去,无法复命。
等信差追上大军,已经过了重阳。
大军刚击败了金国派来偷袭的一支兵马,杀死两千多俘虏八百余人,燕王心情不错,正在嘉奖此役立功的将士。
此次出战的都是郭啸手下的年轻将领,一个是他的长子郭辽,一个是他的外甥周统。
燕王认得郭辽,看周统却面生,见周统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虽然容貌略显平平却高大健壮,眉眼坚毅像个带兵的好苗子,便多问了几句:“你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个外甥?”
郭啸那三个将才儿子已经很让人羡慕了,连外甥都如此优秀,燕王心里有点酸。
郭啸看眼外甥,面露自豪道:“周统他娘是末将一位表妹,王爷自然不曾听闻,不过周统他祖父王爷肯定听说过。”
燕王微微沉吟,脑袋里立即把本朝几位有名的武将过了一遍,其中姓周的……
一个名字浮现出来,燕王吃惊道:“莫非他祖父是蜀平侯周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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