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心头微震,她竟然敏感如斯。
可是,想她的身子与想她,不是一回事吗?
殷蕙等了等,见他没有别的话说,又开始挣他的手。
魏曕喉头一滚。
就这短短两趟来往后院的功夫,他已经动了两番欲,不可能放了她,她越耍小性,他越想。
“好,我知道了,你没生气,你只是不开心。”魏曕重新将人抵紧,指腹捏着她的耳垂,“那你说,我如何做,才能让你开心?”
他人冷,音色也是冷冷的,可突然放轻语气,竟有中蛊惑的味道。
殷蕙第一次听魏曕用这中语气说话,原来,他不是不会哄人,是她以前总是有求必给,他本就无心,便更犯不着哄她了。
她还沉浸在旧事中,魏曕等不及了,开始亲她的脖子。
殷蕙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适可而止,这番捉弄就是要魏曕明白她也是有脾气的,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再推开他,魏曕未必会有继续纵容她的心胸。
后面她还有很多事需要通过魏曕去做,向燕王举荐袁道清便是最近的一个。
“上元夜您陪我出去赏灯,我便开心了。”
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殷蕙提了一个稍稍恃宠生娇的要求,仿佛她真的容易满足。
魏曕顿了顿,同意了,抱起她朝书房里面的内室走去。
这边的内室只是供主人读书累了时简单休憩的场所,狭窄闭塞,隻摆了一张窄榻与一套茶几。
南侧有两扇小窗,这会儿都紧紧地关着,地龙烧得很旺,再加上不通风,才进来魏曕便觉得热了,将她放到榻上,他站在一旁脱外袍。
等会儿还要出去,外袍不能乱,也便不能像在内室那般肆无忌惮。
殷蕙还是没忍住,刺了他一句:“您不是不急吗?”
魏曕看过来,脸是冷的,眼中有火。
殷蕙气势一矮,低下头来,只露出一张酡红的小脸。
魏曕将外袍丢到茶几上,伸手将人抓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蕙蕙:您不是不急吗?
三爷红着眼:我急,我命都给你。
殷蕙感受到了魏曕的“报復”。
他口头上向她服软了,便在别的事情上找补回来。
小小的内间成了两人的战场,殷蕙空有一颗不肯认输的心,却在他铁索般的臂弯里接连溃败。
有些时刻意识不太清醒,徒留一些破碎的画面,譬如屋顶上的雕梁画栋、被子上的精美绣花,譬如窗棱上的红木纹理,以及那双清冷又仿佛跳跃幽火执着注视着她的眼。
当一切归于平静,殷蕙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这边的榻只有五尺来宽,两人同盖一条薄被,自然而然地依偎在一起。
没人说话,也没人想动,殷蕙一手无意地搭在他身上,隻想好好地睡一觉。
魏曕闭着眼睛握住她的手,隻觉得她每根手指都懒懒的,像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
困意上头,魏曕皱皱眉,准备起来回房去睡,低头去看殷氏,却见她已经睡着了,湿润的长睫密密交织,双颊如海棠般靡艳。
魏曕其实也不是很想动,她睡得这么香,他索性也陪她在这边睡了。
殷蕙睡得快,然而没睡上半个时辰就醒了,喉咙又干又涩,很渴。
她下意识地往枕头底下摸,奈何这边并没有预备铃铛,难受地睁开眼睛,便对上魏曕看过来的视线。
殷蕙摸向喉咙:“渴,您给我倒碗茶吧,在书桌上。”
她渴得不得了,可衣裳被他丢得哪里都是,一件件地找起来太慢了。
魏曕注意到她嘴唇都有些干了,想到她神志不清时的那些哭叫,魏曕转身坐起,一手替她盖好被子,一手抓起外袍临时披在身上,大步朝外走去。
殷蕙裹着被子坐起来,艰难地吞咽着几乎没有的口水,魏曕很快回来,一手提着茶壶,一手端着茶碗。
殷蕙没要茶碗,抢过茶壶,一手捂着被子,一手攥紧壶柄,含住壶嘴儿仰头灌了起来。
魏曕站在一旁,看着她毫无仪态咕咚咕咚地灌水,有两口咽不及时,茶水从嘴角淌了出来,沿着脖颈一路下滑。
魏曕忽然也渴了。
殷蕙终于放下茶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样子,仿佛渴了三天三夜滴水未沾。
“谢谢。”抹抹脖子,殷蕙将还剩半满的茶壶还给魏曕,重新躺了下去。
魏曕转身把茶壶茶碗放在里面的茶几上,再将地上乱扔的衣裳一件件捡起来,自己的留在臂弯,她的都抛到榻上。
“还不起来吗?”都整理好了,见她赖着不肯动,魏曕一边穿自己的一边问。
殷蕙迅速地转了个身。
他的脸皮真厚,能够面不改色地将身体暴露在她面前,殷蕙就做不到。
魏曕难以察觉地笑了下,穿好了,他来到床边坐下,伸手掀她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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