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儿隻管傻笑。
燕王稀罕够孙子们,就开始落座吃席。
一家人难得团聚,燕王也是难得有这闲功夫,一边吃饭,眼睛也四处看着,一会儿看儿子们这边,一会儿看两个女儿,更多的时候还是看孙子们那桌,至于妻妾与儿媳妇们,燕王半个眼神都没给。
很快,燕王又被衡哥儿吸引了,小家伙吃得真香啊,乳母喂一口他便吸溜一口,小哥哥们互相还说说话,他吃得全神贯注。对比明显的还是二房的四郎,每次乳母递了杓子过来,四郎都皱着小脸左右躲闪,尽管乳母足够小心仔细,还是弄脏了四郎的围兜。
燕王哼了一声,临走前对李侧妃道:“你跟老二媳妇说一声,让她别只顾着二郎、庄姐儿,四郎也是她的孩子。”
妻妾五人都在,燕王独独叫她说话,李侧妃心里正美呢,没曾想却听了一耳朵训斥,更挨了燕王一记眼刀。
李侧妃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满月席散后,李侧妃转头就将这火气发到了纪纤纤身上:“看你把四郎养成了什么样,王爷都挂在心上了,你再这么下去,真养废了四郎,王爷第一个饶不过你!”
纪纤纤小声嘟哝道:“四郎天生体弱,我能怎么办,带到我身边来,他姨娘舍不得,我也不敢,真出了事,外人还以为我容不下庶子。”
李侧妃:“跟我说这些没用,你才是四郎的嫡母,自己看着办吧!”
纪纤纤恨恨地攥了攥帕子。
早料到会挨骂,她还不如盼着公爹政事繁忙,没空过来吃席呢!
作者有话要说: 燕王:你是在嫌弃老子多吃了你们二房一口饭?
纪纤纤擦汗:没,儿媳不敢。
哈哈,要是燕王能听到儿媳妇们的心声,就太搞笑了。
四郎的事都惊动燕王了,纪纤纤虽然心里不服,夜里还是与魏昳聊了聊四郎的教养问题。
“我话先说在前头,不是我之前不想好好带四郎,实在是他的身子太弱,交给亲娘养还三天两头出事呢,放我这边来,我是真不敢。”
纪纤纤坐在梳妆台前,一边通发一边斜睨着已经猴急地钻进被窝的魏昳。
想到四郎的小瘦猴子样,魏昳叹了口气,捏着额头道:“我知道,这事不怪你,今日父王就是看见五郎了,五郎养得那么好,他便觉得是咱们亏待了四郎。没事,再等等,等四郎长大了,方方面面都跟上来,父王也就放心了。”
纪纤纤哼了哼:“娘那边呢?今天她训我训得好凶,人家才刚出月子呢。”
她眼波勾人,魏昳笑着哄道:“娘纯粹是拿你撒气,过两日也就忘了,快上来吧,下面冷。”
纪纤纤这才扭着腰走了过来。
魏昳将人搂在怀里,贪婪地吸了一口妻子身上的香,柳姨娘的声音再好听,外面的歌姬再美,终究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土花野花,不如纪纤纤的国色天香。
魏昳见过那么多美人,一个个比过去,也就三弟妹殷氏能略胜纪纤纤一分。
奇怪的是,殷氏嫁过来这么久,以前怎么不显山不露水的,最近几个月才叫他越看越惊艳了?
罢了,殷氏再美都是弟妹,他是沾不着了,不如专心吃自家的。
冬日天寒,大家都不爱出门,殷蕙也就安心地待在澄心堂翻帐本,看累了就逗逗衡哥儿。
月底这日,殷蕙带上衡哥儿,照例去给徐王妃请安。
暖阁里坐着的都是熟面孔,只是殷蕙发现,徐清婉好像瘦了些。
她刚这么想,前面席位上的纪纤纤直接问了起来,很是关心地问徐清婉:“大嫂是不是病了,怎么才八九日不见,您这脸都瘦了一圈?”
徐清婉淡淡一笑:“是受了些寒气,喝了几服药,已经快好了。”
纪纤纤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天冷了,大嫂千万照顾好身体。”
徐王妃突然看向殷蕙:“叔夜出差这么久了,可写信说过归期?”
叔夜是魏曕的字。
殷蕙答道:“不曾,可能他就快回来了吧,不想再差遣信差跑一趟。”
徐王妃:“嗯,天寒地冻的,总是在外面跑也辛苦,下回叔夜再出远门,你记得安排俩丫鬟跟着伺候,小厮粗枝大叶的,不如丫鬟知冷知热。”
殷蕙面上笑着应了,心中却沉了沉,那十年里徐王妃可从来都没有掺和过她与魏曕的屋里事,今日怎么暗示她替魏曕张罗纳妾了?
纪纤纤瞥向徐清婉。
徐清婉低头喝茶,指尖泛白。
请安结束,三妯娌与魏杉、魏楹前后走了出来,两个姑娘不知道要去哪里玩,到了东六所,便只剩三妯娌了。
纪纤纤突然拉住殷蕙的胳膊,挽着她朝徐清婉笑了笑:“大嫂,听说大哥从京城带了一位妹妹回来,前阵子我坐月子不好出门,今日您带我们过去见见新妹妹如何?”
殷蕙一听,就想把胳膊抽出来,嘴上道:“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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