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藏主身边,不用多说,少年就主动让白藏主变成小狐狸的样子,把他抱进怀里。白藏主呜咽一声,用力蹭了蹭他。鬼切沉默地走到源赖光身后,他深深低下头,不知该以何面目面对少年。“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听命行事。”少年居然还安慰他,接着话锋一转,睁着纯黑的眼眸对源赖光说道,“赖光,这次无疑是你赢了,可你最好一直防备,若我跑出去了,注定要搅局。”源赖光微微闭目,他们都太熟悉彼此的个性。小混蛋少见的在正面对抗中没有算得过他,他拿下了这场关键性的胜利。
“晴明,你败于你的天真。”他将少年秘密押送至提前准备好的封禁之地,拉门慢慢合死的时候,他看着渐渐淹没在黑暗中的那个小混蛋说道,“这才是上位者的肮脏手段,你看好了。”少年摸着小狐狸的脑袋,抬起眼来。他就算在被关押的情况下,正坐时也是脊背挺直的,白藏主向源赖光露出獠牙。“赖光,我记下了。”源赖光身为讨伐大江山的主帅,十分忙碌,很快就离去。鬼切望着那扇已经关上的拉门,垂下眼,他解开衣袖里的一个暗袋,蝴蝶之灵翩然飞出,绕着他轻飘飘的旋转。鬼切眼中显出浓烈的挣扎神色,他向那扇拉门走出一步,门内突然传来声音。“跟上去吧,鬼切。”少年的声音隔着拉门传出,就算看不到,也仿佛知道他想做些什么。“我不会陷你于两难的境地,你向主君尽忠,我与你的主君敌对,因而你参与拦截我,这没什么不对的。”少年始终在冷静的说道,“我疏忽了,本来除了小白之外,应该再召唤一个式神跟在身边,而我没有这么做,被抓住也是理所当然,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光哥会花费一半心力来拦截我。”这可真是了不起的高看,他不知道自己在光哥心目中究竟算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是看看手腕上的符咒,他现在知道了。门外寂静无声,鬼切似乎是走了,他摸摸手上的符咒,思考破解之法。“晴明大人,小白完全使不上力气……”白藏主沮丧的垂着耳朵呜呜,“小白也没能帮上晴明大人。”“连我也没能预料到这种事,怎么能怪你呢?”少年轻声叹气,他不是不忧虑的,光哥这一回真的铁了心要退治大江山众鬼,他若是不及时出去,恐怕情况不妙。房间里十分昏暗,身上的灵力全被锁死,一点都不剩。少年正坐一会儿就感到疲惫,向后挪了挪靠在墙壁上,白藏主毛茸茸的身体暖着他的手。几次冲击失败之后,他合上眼打算浅眠一会儿,还是身边窸窸窣窣的响动将他惊醒。——是一只灰绒毛的小鼠,从墙边一个洞钻进来,已经在他旁边堆了一小堆金黄的谷粒。小鼠看了看谷粒堆,胡须动动,又钻出去,不多时带来更多的谷粒,小心的堆在他身旁。“大概到了时间会给我送饭的,你不用担心。”土御门伊月温和的看着那只灵智还十分模糊的鼠妖,“可惜我现在给不了你灵力,就给你点血吧。”他戳破手指,一滴鲜血流出来。鼠妖吮了血,眼睛可见的灵动许多。“麻烦你帮我送一封信。”少年轻声说道,“送到贺茂家,给保宪。”他匆匆扯了一片里衬,手边一时没有颜料,可用他自己的血未免灵力太强盛,可能会被发现。他苦笑了一声,光哥还真是安排得滴水不漏。门外传来声响,一名源氏阴阳师匆匆赶来,似乎察觉了微弱的妖力。他看到源赖光大人的式神坐在门口长廊上,怀里抱着刀,不由得心里畏惧,脚步也迟缓起来,最后想到源赖光大人的命令,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鬼切大人,我察觉到有微弱的妖力在四周,源赖光大人说过……”“是只鼠妖。”鬼切淡淡道,“已经被我斩杀了,妖气不久就会散去。”他推出一截刀刃,有一点暗红的光闪过源氏阴阳师的眼角。阴阳师当即不敢再看,低下头迅速离开。等他走了,鬼切原地等待了一会儿,确认源氏阴阳师的气息完全离开,才起身来到拉门边。然而几经犹豫,他仍然没有进去的勇气。隔着一道门,仿佛隔着一段悠长的岁月,一些梦山上蓝色的花在飞,还有明月。“晴明大人。”他听出自己声线的微微颤抖。“您的饭食我已经安排好了,是您喜欢的那种,请您……请您……”他把头抵在那扇门上,下垂的视线正好能容纳自己衣角上的笹龙胆家纹。他这算是……什么呢……他没能完全的忠于主君,也无法就这样将曾经相处的少年放走,他……他这样子真是太难看了……他的前额抵在拉门的和纸上,京中贵族都说这纸厚薄适中,温度也比绢柔和的多,简直妙极。可鬼切总觉得,这种纸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温度,只是随波逐流的、没有主见的随光照干燥或潮湿。——前额处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他弯着腰背头抵在拉门上,而在对面,昏暗的房间中,少年仍然要稍微踮起脚,才能将额头触及他前额所在的位置。他们隔着一扇门,没有人说话,温度却渐渐一致了,鬼切甚至恍惚间感受到了清浅的呼吸。他从未与人类如此亲密过,源赖光对他的态度,更像对一件趁手的兵器。但是在少年这里,他们头碰着头,呼吸相闻,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来自人类的温柔。“谢谢你,鬼切。”那一刻,蝴蝶落在他衣角张开翅翼,遮住了清寒的龙胆纹。作者有话要说:此处应有光切晴小火车啊啊啊啊啊!我要看成年人的肮脏手段嗷嗷嗷嗷!鬼切这波还不会反,不过已经非常动摇了,算是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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