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问题……看不见。他看不见门缝在哪里啊啊啊!纸人的视野只有一百八十度不到怎么破?!完全不知道庭院里那种能钻各种缝的小纸人是怎么操纵身体的,大佬当纸人的次数实在有限,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懵逼了。又试了几次钻不过那条缝,小纸人顶着一脑门的小汗珠,正式感到方张。完蛋辽!源义衡携着一身湿气,迅速转过那个转角,下一秒,他的瞳仁微微紧缩。“你……”黑发的半妖从半蹲的姿势站起来,懒怠地闭着右眼,只露出左边那只金色的妖瞳。他穿着一身纯黑的军装,军装上印有奴良组的花菱和“畏”,此刻正漫不经心地笑道:“哟?”哟你个头!源义衡狠狠皱眉,奴良组的二代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是来商讨龙宫一事的。”奴良鲤伴仿佛看不见他的不友好,仍然淡淡地笑着,“我有意亲自登上龙宫一探究竟,这对你们来说也是好事吧?”妖怪头子愿意亲自涉险,对他们而言当然是好事。源义衡听了这事,却并没有被转移注意力,他发现半妖的披风不太自然的轻微动了一下。
黑色印有奴良组纹样的披风上,大佬小纸人摇摇欲坠地吊在上面,艰难向上爬了爬。他现在小手小脚,披风布料又顺滑得很,好几次差点没抓住掉下去,一颗小心脏悬在半空飘飘忽忽,小纸人吓得眼睛处泪花花都快出来了。下次!下次他一定给自己准备一只壁虎或者蜘蛛的纸式!一定!那点小异常落进源义衡眼里,他更没理由就此放过。不过表面上,他似乎因为半妖所说的事而被转移了一点注意,或者说态度稍微温和了一点。“原来如此,奴良组二代目愿意亲自涉险,实在难得。”他把二代目咬得很重,意在讽刺他上面还有个父亲压着。妖怪就算减了寿,也能活相当长的时间,那些此刻追随奴良鲤伴的不少妖怪元老,可是有不少是看在奴良滑瓢面子上的。奴良鲤伴笑了笑,他自己并不在意,更何况对方又不是没有痛脚可踩。“算不上什么,衡少爷论起排辈,也能算是个三代目了。”源义衡被踩住痛脚,红瞳因为愤怒鲜亮了几分,他注意到对方的披风又动了几下。大佬:嘿咻——嘿咻——就在他快要爬到头的时候,源义衡仿佛被彻底激怒,佩刀出鞘,直指黑发的半妖!奴良鲤伴当即作出的反应,披风一甩,月回出鞘,一层幽蓝妖火附着在刀刃之上。月回刀身上流转着月华般美丽的光亮,又附上一层燃烧的妖火,整把刀如梦似幻,如浸没在深水中月影。源义衡忍不住多看了那把刀两眼,他听过许许多多关于名刀月回的传言,这无疑是一把比弥弥切丸还要强悍几分的退魔刀,就是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两人在回廊上刀兵相见,廊外大雨瓢泼。“听说唯有月回,能承受二代目的妖火。”源义衡冷冷道,“是把好刀,可惜没有跟对明主。”奴良鲤伴毫不客气,针锋相对。“可惜,这本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退魔刀,可退诸邪。”他笑了笑,“有趣的是,敌意,也被月回归入邪恶一类。”源义衡微眯红瞳,握刀的手紧了紧。院中那丛茂盛的紫阳花下,一个小水坑里,大佬小纸人一脸木然地坐在那里。他听着从廊上传来的互怼的声音,默默抬头,头顶绿叶层叠,蓝紫色的花球被他砸歪了一点,有些遮不住雨,聚拢的雨水一滴滴落下来,砸在他的秃脑壳上。大佬:……整件事情开始于刚才的“一甩披风”,布料滑不留手,土御门伊月万万没想到也没提防还有这种操作,直接空中转体三千六百度,倒栽葱栽进了这个小水坑,刚刚才把头拔出来,顺便倒了倒帽子里的水。大佬:……累到不想说话。顶着一个偷工减料导致的秃头,大佬甚至想起了今早抽出的那个签,那个刺眼的【末吉】,上面还写着【莫与鬼神相独语,所到之处必遭祸】。大佬小纸人把帽子放在一边,默默掩面。太倒霉了。回廊上的对峙最终被老仆的到来所打破,双方还在合作,闹大了都不好看,彼此都分开冷静一下,龙宫一事还没有过去呢。奴良鲤伴收刀归鞘,猛然间想起什么,探出一点畏去感知后背上。没了。伊月没了。心知应该是被他刚才那一下扔了出去,奴良组二代目勉强维持表面的镇定,实际在疯狂搜寻四周。他看到一个小纸人爬上那朵紫阳花球,有气无力的挂在那顶上,不一会又自己爬爬爬,钻进花球里面去了。是伊月在暗示他!老仆还在劝慰两人冷静一点,奴良鲤伴已经大步走到院中开得正盛的花丛前,手起刀落,斩下那几朵最娇艳的花球,还连着一把绿叶。“源氏的紫阳花开得真好。”他虚假地赞美道,紧握花球不松手。走廊上两个人默然,这话题转得太生硬,他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滑头鬼不愧是滑头鬼,把人家家的花揪秃之后,名为【镜花水月】的畏张开,直接在院中消失了踪影。源义衡也冷冷的收起刀,绷着一张脸去面见祖父。“奴良鲤伴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源信直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这种问题,然而仍然回答了。“奴良组有一位阴阳师可以推算时间流速,今天来递交结果,奴良鲤伴应该是来接他的吧。”源信直说到这里,笑了笑,“那位阴阳师名为土御门伊月,真是个年少有为的孩子。”听到这个名字,源义衡的红瞳不知怎么微微颤抖了一下。“御门院家的老鼠们?”“不,应该是是没有关系的。”源义衡身上暴躁的气息这才微微平复,他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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