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不是信是照片,陆向珩早该预料到的,但凡他舍得用手指去捏脆薄的信封,不怕在上面留下痕迹,就能知道里面不是他所预想的诉衷长信,而是寄来鞭笞她的照片。
他透着小窗的光亮,屋内灯光暖h令人目眩,直到他看清里面两个人相拥在酒店门口的模糊照片,手指划到照片背面,后面附着纸条,上面写了酒店的具t地址和电话。
陆向珩不知道秦思南亲自寄这些内容给他是什么用意,但至少在他看来,她和周弥音的关系应该算得上是她在品川认识最好的朋友。
那个沉默内敛的文艺部部员,不会和附从别人孤立她,和周弥音应该经常在一块工作,但他甚至连她的长相都想不起来。
给他寄这种诱导x极强的内容,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真正目的,陆向珩只好先给卓筱柔打了电话。
那边时间还早,卓筱柔起得早也才从浴室里洗漱出来,疲倦的声音里带有一些惊讶:“秦思南?我有她的联系方式,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找她对接。”陆向珩不想和她解释过多,道了谢准备就这么挂掉电话。
“你等等,司熏上周也找我要过她的联系方式,她是不是真做错了什么事。”
此时此刻听到那个名字,陆向珩一时心里五味杂陈,但还是装作平静地说:“没有,不清楚他们的事,我是为了其他的工作,谢谢你,先挂了。”
他低头看着那张照片,刚刚被略显锋利的信封角划出的红痕仍留在鼻梁上,带有丝丝的痛意。
半晌后,像是终于把这一刻镌入脑海又抛却脑后,他将照片撕成稀薄的碎片,最后径直走出酒吧,把那些雪花般的碎片扔进垃圾箱里。
剩下的那张带有字迹纸条和信封都留在自己的大衣口袋中。
翌日,去庄园拜访问起周弥音的时候,管家正好在门口亲自迎接他。
“小姐昨晚并没有归家,我也不清楚她的行踪。”
“谢谢你的告知。”
信息没回,电话也没接,既然在周弥音这边了解不了事情经过,只能回国去亲自查清楚。
“如果她回来的话,能麻烦你和她说一声我来过了吗?”陆向珩抬头问道。
“乐意至极。”
已经在回国航班上的乘客席中,陆向珩甚至还是无法思考事情原貌到底是怎样的,当他意识到自己不是无法而是不敢的时候,这种逃避又迫切想要知道的矛盾感缠绕着他,仿佛将他拘束在高空中无法动弹。
秦思南的电话显示关机,无法从这方面取得联系,他本来可以不疾不徐地去慢慢调查,但还是在下飞机后的下一刻就将行李托管好,直接打车往秦思南的住址去。
他提前调查了一些资料,秦思南在学校填的住址是并没有居民实际入住的烂尾楼盘,实际的住址调查之后才发现是在市中心的一座老式居民楼里,目前拆迁得七七八八。
行走在其中,留下的楼就像在废墟里的孤楼,寂寞得如同它不久也将面临连根拔起的命运。
陆向珩走在狭窄的楼梯间时,实在无法想象在这种扶手像要随时垮掉的危楼,怎么还会有人住在这里。
一路上去,防盗门都被拆得g净,大多早已人去楼空。
直到陆向珩走到电子地址显示的502号房,一道生锈的铁门围在陈旧的hse木门外,没有门铃,他甚至无从下手去敲,斟酌了一会,他叩了叩沉重的门锁。
直到有个穿着围裙的妇人将门打开,看到他后下意识保持警惕地问:“你来我家g什么?”
铁门割开她的皱纹和苍老,整个人瘦弱矮小,陆向珩抬头又重新确认了一遍门牌,才毕恭毕敬地说:“我是品川的学生会副主席,秦思南同学是住在这里对吗?”
“你是来处理小南的事情的吗?”
“嗯。”
妇人这才渐渐放松了警惕,盯着看了半天他温润的脸,发现没有一点恶意,才伸手将铁锁打开,让他进去说话。
老式的居民房,对于陆向珩来说层高有些不太友好,不大的平方,b仄的感受扑面而来,客厅里十分拥挤,过道只容一个半的身位,唯一能坐的沙发只有两个侧对的座位。餐桌上摆满着未动的饭菜,一旁放着两只碗。
“同学你先坐,我给你倒点水。”
“嗯,拜托阿姨了。”
“什么动静,那些人又来了吗?”贴着奖状的卧室门打开一道缝隙,秦思南疑神疑鬼地伸出头朝向客厅一看。
当她看到陆向珩时人明显愣住了,又将门迅速合上,她想起自己散乱的头发,甚至来不及和他对视一眼。
陆向珩忍住了把门重新打开让她出来把话说清楚的冲动,笑着接过装着热水的一次x纸杯,耐心地看着刚刚警惕的妇人解下身上的围裙,犹豫了一会,选择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酝酿半晌后问道:“同学啊,这次来,是不是学校那边又认可小南的学籍了。”
陆向珩不动声se地放下那杯没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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