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元却固执地打开钱柜,把每一块银子都拿起来查一遍。
结果也没查出什么。
就垂头丧气地回了府。
公子公子,您的书箱落在了书斋,我刚去给您拿回来了,得亏还没有锁门,不然大娘子又问东问西了。随行小厮拿着书箱朝范元奔来。
范元呆呐地哦了声,提着书箱回了自己的书房。
晚一点,他打开书箱找今日用过的笔,才发现书箱里头,有一卷竹枝粗的小纸条。
摊开看完之后,范元唤小厮:阿庆,阿庆......
半晌没人应答,范元索性噤声,就当,这纸条的来源是一场糊涂。
. . .
暖香坞这边,天刚黑陈静就过来传话了,说世子爷今晚去了王府,今晚不会回来。
碧好觉着有段时间没见陈静了,便顺口问了句:陈护卫最近在忙什么呢?
陈静道:我在王府那边,忙点事。
你不跟着世子保护他了吗?
陈静微笑了下,其实世子爷武功高强,远在我之上呢,况且这皇都之内也没人敢对世子动手。
碧好点点头,没什么好问的了。
李漠不来,她自己一个人还能早点睡。
明日,还要出去一趟呢。
就在第二日一早,她依然打着拜寺的幌子出来,返程回到这街上时,便说不回去用午饭了,想在茗楼吃。
下马车前,她给了小红银子,让小红带着两名小厮去别处吃饭,然后她带着小蓝上了茗楼的三楼。
茗楼是皇都最大的酒楼,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商贾平民都喜爱这一家酒楼的菜色,未到用午饭的时辰就已经来了不少客人。
三楼均是雅间,大小不一,碧好选了一间小的,再让伙计上了笔墨纸砚,她就在餐桌上写起字来。
写好了,她卷起来递给小蓝,小蓝在门口探探风,跐溜地跑到隔壁一个雅间,拍拍门,范公子?
等候已久的范公子立时过来开门,见是一个丫鬟打扮的人,遂接过她手中的字条,关上门激动地看了看。
旋即,他也让伙计上了笔墨纸砚,在那纸上作答,回应她的问题。
写好之后,他把纸条交还给门外的小蓝。
那厢碧好读了纸条,心中诧然:果然那郭锐是骗人的!据范公子所言,他与郭锐只见过两三次而已,根本不可能把私密的信交给他。
那想必就是男人之间爱嘚瑟,范元把他和她的事告诉了郭锐,还说了说有信的事。
如此,碧好不怪范元,复传了一次纸条过去说明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但是那厮回复了一篇长长的肉麻的话,教碧好不能忍。于是碧好写道:一个时辰后,三清寺后山见。
写完,让小蓝拿过去。待范元写下了应允,再拿回来,碧好把纸张都卷好,自己收起来。
她点了些凉菜和鸡丝面,同小蓝一道吃了便坐车回了荔园。
至于什么三清寺见,管他呢。
她就是故意放他鸽子的,他爱等就等吧。
回到荔园后,碧好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后已是大下午,她泡了一壶热茶专程在听风亭等文逸。
如今她已不怕郭锐手中掌握证据,却不能纵容郭锐闹事传讹,所以还是想要文逸帮着多收拾他一次。
她喝着茶,耐心地等。
盛夏的日头在下午时光中逐渐流逝热量,变得黄澄澄一片,溜到西边去,隐入山峰里......
这文逸,之前天天都这个时辰偷懒回来,今儿个怎么不见人了?
当阳光一点点被头顶建筑遮住时,碧好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一股不妙的预感,像裙摆上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硬生生的凉意顺着赤裸的腿肚子往上爬。
她,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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