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原是李漠扯住了她双臂上的桃粉披帛。
可他什么时候来的? 有看见她在犯傻吗?
没等她那句惊讶的爷怎么来了问出口,李漠先问她:在这傻乐什么?
碧好下意识抬手捂了捂自己的小嘴,转而脸不红心不跳地笑眯眯道:在等爷呢,妾知道爷会来!
李漠不理她,背着手走在她前面。碧好跟上,亲热地勾住他胳膊,笑着问:爷用晚饭了吗?我刚刚吃了厨房做的炸鹌鹑,可好吃了,爷要不要尝尝?我让下人去拿。
李漠进了屋,在主位坐下来,微微蹙眉道:你就知道吃。
那,那肚子饿了就是要吃东西啊。碧好眨巴着一双漂亮杏眼,小模样分外委屈。
小红端了茶上来,碧好接了一把,端起茶盏放到李漠手边的桌案上,像怕烫似的,她甫一放下茶,两手便缩到了自己耳朵上。
烫了?李漠瞧过来。
碧好不说烫,也不说不烫,只微笑着摇摇头,圆脸上的委屈已消散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种天真憨厚。
李漠伸臂过来拉她的手,她作势不给他看,又扯回来,结果被他掰开掌心,看了看,而后,他往她肉肉的掌心啪的打了一掌。
像是责怪她自己烫着了反倒使他不安。
碧好挨了打,小情绪复又上头,微噘嘴退离了他一步,就直接从他座位前倒退一大步。李漠才想伸手羞她的脸,却够不着了。
还不去拿鹌鹑,再来碗虾面。李漠收回手,伸手打开杯盖,再探了探杯沿。
茶,是温的。
被抓包的小娘子怔了怔,双手捂脸一溜烟跑开。
天全黑的时候,李漠就着炸鹌鹑吃面,碧好在洗浴。初夏略微闷热的夜里,暖香坞中偶尔能听见几声虫鸣。然而在与鹤作伴的蓼风轩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来,酒放这,放这,文逸叼着一根鹌鹑腿,使唤丫鬟把酒菜布好,接着问道,你们爷呢,去问个话那么久,还没回来?我都忍不住吃两只了。
丫鬟抱琴有些为难道:大人,我们爷似乎已经在暖香坞用饭了,也就是林姨娘的住所,方才我看见那边又传了一次饭。看来,我们爷今晚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文二爷嘴里的腿都掉了,他居然重色轻友,把我落在这,不陪我喝酒,他去陪一个妾!
掀桌!掀桌!
. . .
碧好洗浴出来时,李漠在灯下翻一本书。
爷要洗洗,准备歇着了吗?
面前甜甜的嗓音迫使他抬起头。
刚出浴的小娘子乌发重肩,半干半湿地柔顺垂着,脸蛋儿泛着晕红水光,白里透红的似吹弹可破。眉是弯弯的,一双眼睛是水灵润泽的,樱唇粉粉,下颌微丰。
浅粉的薄纱襦裙下丰盈而不见肉,娇美而若无骨。
美妾无疑。
李漠放下书,嗯了声,我今天累了,想早点睡。你等我睡着了再上塌吧,你睡外边。
好。碧好温顺答应。
她才不管他要不要在她身上办事,只要在她这过夜了,就都行,下人们都会以为她有宠。
碧好转过身,就在寝室梳头等他去了。
她的背影走得袅袅娜娜,像是踮着脚尖在轻轻走,一袭素色纱织襦裙随之轻摇,身后两片丰臀若隐若现。前面,那被长裙掩住的双峰,就只能在他脑海中出现了。
鬼迷心窍。
明明昨夜没睡好,今晚一定不想再来的,可是她那软软的话,软软的身体却在无形中朝他伸出了无数只手,定要他来,不来,心里不痛快。
身体里强大的渴望已非意念可以控制,李漠颀长硬朗的身躯立起来,旋即到寝室拉住小娘子的手,直往备好了洗浴水的净房带。
你们全都出去吧,不用再进来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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