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辛苦生下自己的妈妈,如同胎儿模样蜷缩起身子的时候,难免思念她难有的温柔。
江重意理解,但她不想去思念她的母亲,那稀薄的母ai,是留在桌上,抹布擦不净的水渍,飘着油w,肮脏不已。
/还有一章
江重意闻到了油烟味,她犯晕。
“我等着。”秦雅芝说。
江重意讨厌秦雅芝的不依不饶,她总是执拗地追问到底,江重意讨厌这种人。叶绍远与秦雅芝不一样,话到一半,叶绍远就会理解她,心疼她。江重意想念叶绍远了。
“在车上等吧。”江重意说。
秦雅芝愣了愣,意外江重意的好说话,随即一思考,了然了,呵了一声,说:“然后等叶绍远回来把我赶走?江重意,我说了,我找的人是叶夏云,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叶夏云,不是你!”
江重意不ai生气,因为情绪激动时,容易控制不住脸部肌r0u,展现出难看的表情,生气时候更是,面部狰狞,在小孩眼里,如同怪物一样可怕。
在叶夏云的印象里,秦雅芝会是怪物吗?应该是的,不然怎么会做噩梦,哭哭啼啼地跑来说梦到妈妈了呢。
江重意说:“那么请您直接走吧。”
秦雅芝一噎,惊讶江重意的直接。
“你……”
对于江重意,秦雅芝最常说的是一些羞辱。在江重意和叶绍远结婚前,秦雅芝对她的身材进行批判;在他们结婚时候,秦雅芝每一想到江重意,震怒,骂出w言hui语。甚至约了瞧不上的小姐们,一起贬低江重意。
但江重意知道后,情绪平淡,立在那里,雪人一般萧飒。
面对这般态度,秦雅芝的火怎么也升不起来了。
“小云是不是醒着,你是不是在骗我?”
心里的锣鼓一敲,震耳。江重意耳鸣了,恍惚一阵,发觉秦雅芝是在胡乱说话。
她还在说:“就算是睡着,喊起来,和他说亲妈来了。”
一位疼ai孩子的母亲如何说得出这样的话。
叶夏云躺在被子底下,将被子踢得高高的。声音不大,顾及着江重意在通电话。
江重意直起腿,立起身来,说:“他还在睡觉。”说完,挂断电话。
她扑进叶夏云的怀里。叶夏云被逗乐。
江重意抬不起头。她见不得叶夏云的笑脸。
江重意问叶绍远,她做得对吗。
“当然是对的。你的做法合乎逻辑,合乎情理。她对小宝不好,小宝不喜欢她,虽然小宝偶尔想她,但你也说了,不排除是因为血缘关系,血缘关系是难以割舍的,但她对小宝造成的伤害也是实在的。上一次她闯进来,小宝知道是她,不是害怕得哭了吗。你再想想,你都是为小宝好,不是自以为是的好,哪里要觉得愧疚。”
叶绍远抹去江重意掉出的眼泪。
她是对的。但她总想:万一呢。当然,这是不正确的。江重意清楚,可是她无法停止想象秦雅芝和叶夏云和睦相处的画面。
她不说,叶绍远就不知道。叶绍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叶绍远并不了解她,因为她有许多不愿意同叶绍远说。她将自己圈禁起来,叶绍远被困在不远处,直愣愣地望。
叶绍远只好一遍又一遍轻柔地抹去眼泪,环起她,拍打她的肩膀。
江重意突然想到她的哥哥。不论怎么说,那段时间,江奇禄确实让她感受了亲人的温暖。他的笑,他假装的生气,他靠着路灯等她放学的瘦削的身形。他对江重意许下的保证都实现了,手机、父母的疼ai。
江重意的心揪得更疼了。
她侧身躺下,噤声掉眼泪。
/谢谢大家的喜欢~
叶绍远失眠了。
身边的江重意闭着眼,鼻塞住了,有轻轻的鼾声。
一条手臂被压麻了。叶绍远看了看被拉严实的窗帘,看不见一点的光,房间内的一切轮廓来源于他的记忆,也只有大t轮廓,他记不清细节,不清楚江重意是否做梦了。
叶绍远一直睁着眼,索x翻身下床,光脚悄然地走,先是拉开一层窗帘,让光透进,然后走到江重意一侧的地板,坐下。
月光森冷,江重意又白,更像是瓷娃娃了。细眉长睫,翘鼻红唇。灰暗下,犹远犹近。叶绍远眨了几次眼睛,愈觉心惶,摁亮暖h的小灯。
江重意蹙了蹙眉,往下埋头。
叶绍远歪头也瞧不着江重意的脸了,怔怔看着一会儿江重意的额头和发鬓,回床上痴痴地躺着。
凌晨了,他该睡觉,于是阖上眼,端正地躺着,意识却清醒无b。
不知道是多久之后,叶绍远被两声叩门声惊醒,一睁眼才发觉自己睡着了,头脑轻松,身子也不疲乏。坐起来看了眼江重意,她没有被扰醒,睡得安稳。放下心,叶绍远起身开门,抱住冲上来的叶夏云,带着他下楼。
叶夏云问:“小意妈妈还在睡觉吗?”
“是啊,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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