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还是大红啊?粉白是不是很温馨啊?可是大红不更吉利吗?江停你在听吗?江停你说到底是用粉白还是大红啊?大红是不是很吉利啊?可是粉白也很温馨啊?江停你说我们要不要扔个硬币啊?江停你在吗?江停你在听吗?……」
「用粉白,」曾翠翠女士斩钉截铁表示,「不要听我儿子的,他十三岁时仿照黄金圣斗士给自己做了把道具剑,非要用艳紫、大红、翠绿三种颜色的亮箔包裹剑身,说这样最酷炫好看。去年他表妹十八岁生日,他订製了件杜鹃红配黄褐色的绉纱泡泡裙送给小姑娘当成人礼,表妹到现在都没有原谅他。我儿子从小审美就很谜,你会被他带沟里去的。」
江停说:「我懂,都听您的,其他我都没有意见。」
曾翠翠女士芳心大悦,挂了电话。
严峫的婚前焦虑症已经严重到跟平常判若两人的地步了,他简直就是在以办大案要案的态度来讲究自己婚礼的每一个细节。某天清晨上班前,江停正难得悠閒地做鸡蛋吐司,突然只见严峫光着膀子衝出浴室,全身上下只围一条浴巾,铁钳般的手一把抓住他肩膀:「江停——」
江停立刻双手把他往后推:「不行我吃不消了!走开!」
「哎呀江队,大白天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今晚上咱们再好好聊聊。」严峫唰地打开一张统计图,正色道:「你看这个。」
a4白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统计图,江停只草草扫了一眼,便警惕地瞇起眼睛往下盯:「……你离我远一点。」
严峫并没有把他的某个部位挪远一点,拎着统计图沉重道:「你不知道它是什么?」
江停瞪着浴巾小帐篷:「不,我跟它特别熟悉。」
「这是过去二十年间每个8月初我们举行婚礼那个海岛的天气、湿度、温度、风速等各项数据统计表,显示其中有十年下过阵雨,两年下过暴雨,还有一年曾发生海啸预警!」如果严峫是头大狼狗,现在他的后颈毛已经全炸开竖起来了:「请问如果我们按计画在这个海岛上举行婚礼,当天现场下雨的机率有多少?!」
江停:「……」
「百分之六十!」严峫痛心疾首,说:「一生唯一一次的婚礼,竟然有百分之六十的机率要下雨!」
江停扶额嘆道:「下雨我们就躲进室内好了。」
「不——行!」严峫斩钉截铁,「这是我人生最重要时刻之一,我绝不能允许出现一丝一毫的瑕疵,连吕局那头老狐狸的鞋底上带了点泥巴都不行!」
同一时刻吕局家,正腆着肚子偷红烧肉吃的吕局突然鼻子发痒,狠狠打了个喷嚏,被觅声回头的老伴当场抓个正着,一筷子打得他捂着手跳了起来。
「我要换场地!」严峫光着身子围着浴巾,在江停不忍直视的目光中宣布,「咱们不去那海岛了,我要重新打报告、办签证、退定金、搞婚庆,在全球范围内重新换一个20年内都阳光灿烂风和日丽的城市,来举办我隆重的婚礼!」
江停问:「……你是要带我去非洲结婚了对吗?」
?
严峫,一个此生所有幸运值都点在了投胎上的男人,s省(前)首富家唯一的继承人,含着一百克拉大钻石汤勺出生的天之骄子——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
儘管严父严母已经买好了中老年情侣泳衣,吕局已经跟公安部打好了申请出国签证的报告,魏副局连海钓的各项用具都已经美滋滋打包塞进了行李箱;在百分之六十下(阵)雨的机率前,所有人都必须为严重婚前焦虑症的严峫让路。
「不要太热,不能太冷,阳光要充足,空气要清新,天空要瓦蓝瓦蓝的拍照才上相,城市周边必须得有着名旅游景点供大家参观;当地经济要发达,民风要淳朴,同时又必须非常开化,不能把我俩当猴子围观,否则江队脸皮那么薄会恼羞成怒,一怒之下他就要跟我撒娇离婚了。其他我没什么要求,我这个人很随意的,婚礼菜单上第二道沙拉的蘸酱到底用偏酸的那种还是偏甜的那种等我仔细尝过再告诉你们,江队太娇气了,太酸或太甜对他都不好。」
江停坐在沙发上,对自己头顶一顶又一顶的黑锅表示麻木,专心致志翻阅吕局的最新着作——《从蚊子体内提取人血进行str检测的步骤及取证要点》(签名版)。
集团秘书小姐为了饭碗忍气吞声:「好的少东家,其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我真的没什么,我这人很随意的。」严峫认真说,「哦对了,举行婚礼的城市治安必须要好,过往20年间命案侦破率必须达到95以上,否则江队会犯职业病,可能会从婚礼现场偷溜出去帮当地警方看卷宗。」
秘书小姐偷觑江停,从她混杂着疑问、探究和惋惜的目光来看,江停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应该是:这人年纪轻轻,脑子没毛病吧?
「没错,是我。」江停把书翻过一页,面无表情道:「据说我还曾经要求婚礼大门口挂两串红辣椒,以示我未来将受到的椒房之宠。」
严峫一拍大腿——江停的大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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