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想保护你吗?!”
“我想跟你一起从战场上手拉手凯旋,再不济肩并肩马革裹尸,你不明白吗江停?我曾经有把你撇在身后过吗?我曾经因为犯罪分子太凶狠、案情太复杂,就故意不告诉你线索,让你在后方为了等我而焦虑难眠食不下嚥过吗?!”
江停咽喉裏彷佛堵着苦涩的硬块,让喉骨更加剧痛难言,他抬起一隻满是血迹的手,指尖发抖又冰冷僵硬,用力抚摸严峫的脸颊,然后拉着他的脸凑向自己,印上了一个急促的亲吻。
严峫低下头,把他完全按在椅背上,完全拥进自己怀裏。
江停接吻的时候眼睛从来都微微睁着,从睫毛下望着严峫肌理分明的脖颈和臂膀,彷佛能凭藉目光一遍遍描画,将严峫的体貌、肤色、气息,鼻樑挺直的角度,甚至衣领在侧颈翻开时细微的皱褶都烙印下来,永远刻在心裏。
但他说不出来,他的语言功能彷佛天生被限定在了跟凶案相关的事情上,其他温柔的词句都被烧化在了内心深处,与七窍感知融合在一起,无法组织成语言单独表达出口。
“没关係,没关係……”严峫贴在他耳边低声安抚,“都过去了,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家了……”
江停虚脱般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
严峫走到车门边打开了一条缝,向蹲在不远处拔草玩的韩小梅要了条热毛巾,又关上车门,回来坐在江停身边,拉着他的手慢慢擦拭。直到整条热毛巾都被染成黑红,江停满手的血才被擦干净,露出了手臂上的斑驳刮擦和青紫。
那都是格斗中撞击和钳制留下的,相较于被一刀封喉和活活勒死的两名毒贩来说,他这已经算身手非常俐落干净的了。
严峫抱着他的双手揣进怀裏:“疼么?”
江停视线涣散地望着空气,开始没有回答,许久才茫然地问出来一句:
“……为什么你在这裏?”
这句话跟刚才简直一模一样,严峫耐着性子刚要劝说,只听他又喃喃道:“你在这裏我会分心,会束手束脚,万一遇到危急关头,我的第一本能很可能就不是孤注一掷……但现在这个局势,只要稍微分神就必定会失败。”
严峫愣住了。
“我不是为了保护你才出现在这裏的,”江停慢慢地说,“不是为了你。”
他长呼一口气,把脸埋在掌心裏搓了搓。
那其实是非常隐蔽的无可奈何,但严峫竟然在瞬间就懂了,伸手把他上半身揽进怀裏,用力亲了亲他头顶的黑髮,低声说:“我明白。我来到这裏也不完全是为了你,但至少可以让你知道,最后不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是支持的。”
江停苦笑一声,刚想说什么,突然前方的单面可视车窗被“砰砰砰!”拍了好几下:“严峫!严峫你给我开门,快!”
——那竟然是魏副局。
“快点来不及了!严峫!”
两人同时怔住,对视了一眼,严峫立刻起身打开中巴车门,果然外面是魏副局带着黄兴。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紧接着就明白了着急上火的原因——黄兴手裏那个包着物证袋的手机在响。
严峫抢过来一看,萤幕显示着一串陌生号码。
紧接着铃声戛然而止。
“……”空气猝然安静,三人面面相觑。黄兴紧张地搓着手,一副简直要心肌梗塞的表情:“这手机是从嫌疑人贡阿驰身上搜出来的,我刚要做资料解析呢就突然响了,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打回去?”
魏副局反问:“你知道这号码是谁啊,就这么打回去,万一是黑桃k 呢?!”
“我我我这就去查!”
黄兴也是被惊傻了,立刻掉头往回跑。魏副局赶紧一把拉住他,简直哭笑不得:“查什么查,还来得及吗,我看你也是脑壳有包……”
正混乱间,一隻手自身后伸来,从严峫手中抽走了物证袋。
严峫一回头,只见江停不知何时下了车,隔着透明塑胶纸在手机键盘上按了几下,就顺利解了密码锁。
江停专注的侧脸被萤幕微光幽幽映着,似乎对周遭诡异的气氛毫无觉察,翻开未接来电后只看了两眼,就抬头说:“不是黑桃k,是金杰。”
魏副局眉头一皱,就在这时手机又叮咚一声来了条短信:
【为什么不接?】
刑警在办案过程中,对缴获手机收到的同伙消息需要格外谨慎地处理,否则不仅无法引蛇出洞,反而还会打草惊蛇。魏副局刚要接过手机,突然就只见江停略一沉吟,点开短信打出了两行字:
【杰哥,姓江的又惹事,难搞。不方便说话。】
魏副局张开嘴又忍住了,眼睁睁看着江停点击发送,想了想又加上一条:
【稍后打回去。】
资讯发送成功。
几个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萤幕,然而手机就此陷入了安静。空气中彷佛有根弦越绷越紧,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正当连魏副局都开始忍不住心惊肉跳的时候,萤幕再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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