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而过。
他拿起身边的手机,换了张si卡,重新开机后迟疑片刻,终于拨出了一个国际号码。
嘀嘀——嘀嘀——
“喂?”
落地窗映出江停标緻清晰、毫无情绪的脸,声音也完全听不出一丝波澜。他说:“您好,我想通过贵办事处对当地寺庙捐赠一笔香火,请问该如何操作?”
?
五十分钟后,严峫裹着风冲进会议室,低头弯腰快步穿过人群,儘量不引起注目地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警惕地向周围张望——还好除了最前排的魏副局狠瞪了他一眼之外,没有人注意到严副支队这半年来的第八或者是第九次开会迟到。
严峫鬆了口气,突然又发现不对:吕局呢?
分针指向十点一刻,大会议室裏不断响起细碎的嗡嗡声,最上面吕局的座位却空空如也,连大茶缸都不见。
“甭找了严哥,”坐在他身后的马翔偷偷凑近,小声说:“您今儿走大运,吕局人还没来呢。”
“出什么事儿了?”
马翔用笔记本挡着自己的脸:“不知道,刚才第一轮总结是老魏代吕局做的……卧槽严哥,你这週末跟陆顾问打架了么,后脖子给挠出三道来?”
严峫伸手一摸,忙把衬衣后领往上拉了拉:“去去去!小孩子家,看你的后宫漫去!”
马翔撇着嘴想酸他两句,突然会议室门开了,所有人瞬间正襟危坐,却只见局长办公室的张秘书快步走进,俯在魏副局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片刻后老魏点点头。
“这个,”魏副局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今天吕局不来了,刚下楼的时候把脚崴了,茶缸子摔碎了一地。”
周遭人人诧异,随即发出低低的哄笑声。
“咱们今天的周会就由我来主持,下面还是按惯例各业务部门通报上周的重点工作和专案情况——小苟主任……那什么,苟利主任,你先来吧。”
苟利板着脸站起身,严峫正瞧着好笑,突然视线余光瞥见张秘书弯腰穿过人群,径直来到自己身边:“严副……”
“嗯?”
严峫一抬头,只见张秘书轻轻地贴着他耳朵,说:“吕局有急事见你。”
?
吕局的大茶缸好端端放在桌面上,泡着他一贯的菊花枸杞红枣冰糖养生茶,热气在半空中盘旋上升。
“什么?”严峫极其意外:“公安部?”
隔音极好的办公室裏只有他们两个,吕局的身躯把真皮大转椅挤得满满当当——毕竟连喝茶都要加冰糖——正摘下老花镜疲惫地揉眼睛,闻言“唔”地点了点头,把电脑萤幕向他一转:
“新型芬太尼化合物‘蓝金’被我们通报上去后,公安部非常重视,在西南地区进行了大规模排查,为此也和缅甸方面进行了数次照会。上週五缅甸军方向我国通报了最新情况,小猛拉周边偏远地区分别有三座寺庙遭到了屠杀和焚毁,一伙被抓获的毒贩指认了黑桃k。”
萤幕上的画面映在严峫瞳孔深处——那明显是一张偷拍。
镜头背景相当破败,应该是在缅甸边境某个村庄供奉的寺庙前,毒辣的太阳炙烤着丛林,令画质非常的不清晰。几名缅甸血统非常明显的男子站在越野车边,各自怀裏鼓鼓囊囊,不知道塞了什么武器;一个穿着黑色背心和工装长裤的年轻人正从车上下来,身形非常剽悍,大腿上的武装带裏插着一把枪,手裏攥着半瓶矿泉水往头上浇。
儘管只是侧脸,但严峫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老熟人,阿杰。
同时车头前不远处,一道身影背对着镜头走向寺庙大门,在这么炎热的情况下竟然还衬衣长裤从头到脚。画面边缘过度曝光的白边吞没了他半边身形,但还是能看出他正不疾不徐地拾级而上,从肢体细微动作到步伐幅度,都有种气定神闲的意味。
严峫的眼神略微发沉:“黑桃k?”
吕局点了点头,敲敲萤幕:“这是半个月以前的图像材料。仅仅半天之后,这座村庄寺庙裏仅有的两名僧人被杀,建筑也被焚毁了。”
办公室裏安静无声,只有严峫的呼吸,和吕局啜饮茶水的吸溜声。
“……这张照片是怎么来的?”半晌后严峫终于开口问。
“自动照相机。”吕局摇了摇头,咚地一声将大茶缸放回桌面上:“缅甸小猛拉跟我国接壤,是个贩毒、走私、赌博成风的法外之地。近日一伙‘走马帮’在尝试偷渡入境时被我国边防武警抓获,因为咱们跟缅甸有合作协定,暂时就交还给了缅甸军方进行审讯,结果发现这伙马帮所隶属的贩毒组织,差不多能算是黑桃k的对头。缅甸方面加急审讯后,有毒贩交代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资讯,说黑桃k最近拿着几张照片,在猛拉附近的寺庙盘查照片上的人。”
严峫额角一跳:“找人?”
吕局以老年人使用滑鼠惯常的认真劲儿,对着“下一页”用力地摁了一下。
刷拉——
萤幕出现一张不知道经过了几次传真、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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