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黑衣黑裤看不清面孔的男子,似乎带着笑意望着汪兴业。
汪兴业眼珠在触及对方的刹那间就不会动了,紧接着颤抖得差点脱眶,语调抖得难以成句:“不可能……饶了我,饶了我……不可能……”
“为什么不敢在这裏动手?”黑桃k很文雅地,甚至称得上彬彬有礼地重复了一遍。
“饶了我!”汪兴业声嘶力竭尖叫起来:“我没有想杀那小丫头!真的没有!江阳县撞警车的事是我错,但那也只是为了自保!去年那姓李的丫头见过我!求求您饶命!饶命——!”
汪兴业连滚带爬,匍匐在地上,就想去抱黑桃k的大腿,被阿杰重重一脚踹翻在了泥水裏。
黑桃k缓缓蹲下身,望着打滚忍痛吸气的胖子,笑问:“你看到那个员警了?”
汪兴业像死了般满面灰白,半晌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有什么看法?”
姓汪那胖子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问,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嘴巴滑稽地一张一合,不知道能说什么:“我……看法……员警……我不知道他是……”
“你看,”黑桃k遗憾道,“你连句奉承话都不会说,让我有什么理由饶你呢。”
黑桃k在胖子惊恐的嚎啕中站起身,举步向前走去,几名“僵尸”立刻上前架住了满地打滚的汪兴业,强行拖向天臺边缘的栏杆。
阿杰撑伞快步赶上,低声问:“怎么处理,大哥?”
“畏罪自杀。”
阿杰立刻转头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离去。
“那大哥,其他收尾的事怎么办?”
黑桃k穿过夜雨冲刷的天臺,来到黑洞洞的楼道口,毫不在意一拂肩上雨水:“员警会帮我们料理清楚的。”
阿杰点点头。
“让合适的人来干合适的事情,比凡事都亲自动手要方便保险得多。”黑桃k笑起来,说:“走吧。”
几分钟后,伸手不见五指的公寓大楼下,两人前后出了楼道,走向不远处一辆静静等候的黑色轿车,阿杰抢步打开后车门。
黑桃k俯身钻了进去,就在那一刹那间,两人耳后风声呼啸,一个人影从楼顶直摔下来,顷刻间变作了四溅的骨肉和血花——
砰!
车门关闭,鲜血泼洒在车窗上,旋即被大雨冲刷成淡红色扭曲的水雾。
轿车发动驶向远处的马路,红色尾灯消失在夜幕中,良久后路灯终于一盏接着一盏地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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