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速赶来,抄起懵懵懂懂的实习警往咯吱窝下一夹,飞一般溜走了。
严峫犹如一头喷火怪,气咻咻的冲出门去接外卖,果然只见包子店老闆满面笑容地拎着塑胶袋站在楼梯口,抻着脖子往走廊上望,看见严峫立刻笑开了花。
“看看看,看啥呢,”严峫余怒未消:“我说你跟市局门口卖了多少年包子了,连我哄你都分不出来,我们局裏哪来的漂亮女警?……”
“我看那俩夫妻呢,”老闆笑呵呵指着严峫身后:“我儿子的同学家长,怎么?犯什么事了?”
严峫一回头,隔着十多米距离,申父申母正站在小会议室门口,急急忙忙地拉着后勤警问着什么。
“……申晓奇?”严峫确认。
老闆点头:“体育课代表嘛,组织大傢伙一起去郊游来着,每人凑了二百块钱。”
严峫怔愣几秒,诧异道:“你儿子也去了天纵山?”
“干嘛不去啊,”老闆突然回过味来:“难道是郊游出了什么事?!”
老闆脸色唰地剧变,看样子心跳瞬间蹿上了一百八。严峫急忙跟他摆手说没事,又把申晓奇的父母叫了过来——几个大人一碰面,都说实在巧,果然彼此都在学校家长会上见过。申母迫不及待说了勒索电话和血衣的事,吓得包子店老闆直抽凉气。
“这年头还有这种事!别担心,没关係的!”他急忙安慰申父申母:“我在市公安局门口卖了这么多年的包子稀饭,什么绑架没见过?——就俩月前这些员警成功解救了一富二代,除了少半截手指之外啥事都没有,富二代爹妈还开跑车来送了锦旗呢!这帮员警都厉害得很!”
申母:“……”
申父:“……”
严峫哭笑不得:“赶紧别吓人了,打个电话给你儿子,确认下申晓奇确实跟同学在一起。”
老闆满口答应,完全没磨蹭,立刻给自家孩子打了个电话。
他家儿子王科可算是这帮刑警看着长大的,打小就在市局门口帮忙看店。上小学时他被混混勒索零花钱,头破血流哭着回来,还是刑侦支队亲自出马摆平的——抓住小混混暴打一顿,送派出所拘留了整十天。那几个非主流小青年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抢二十块就招来了市公安局,从此附近方圆百里的小学都非常太平。
王科不像申晓奇,铃响几下就立刻接了电话,诧异道:“——啊?爸你说什么?”
“申晓奇!”包子店老闆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他跟你们在一块吗?”
“……不在诶。”
申父申母立刻紧张起来:“什么?不在?”
“……他捡木头去了,马上就回来。”王科补充了句,“我们要开篝火晚会,大家都捡木头去了。”
申家父母这才鬆了口气,确认自家儿子并没有撒谎,再三向严峫和包子店老闆道谢。
一出闹剧几经波折,彷佛终于在此刻落下了帷幕,同班同学王科的确认让所有人都吃了颗定心丸。申家父母又对着手机跟王科叮咛了好几句,交代要注意安全防火防盗云云,三个家长最终都放下了心。
“这几天注意锁门锁窗,孩子上下学最好也接送一下。”严峫把他们送到楼梯口,说:“如果血衣的事有调查进展,我们会再联繫你的。”
申父边掏烟边笑呵呵保证:“明白!明白!员警同志辛苦了!”
严峫摆摆手,把他的烟推了回去,转身上楼。
“我本来应该舒舒服服在家打游戏,或者出去打球的。”他边上楼边心想,“这都是怎样乱七八糟的一天啊。”
这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没有大案要案,刑侦支队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严峫登上最后一级臺阶,双手插在裤兜裏,隐约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
早年喝得昏天黑地第二天照样爬起来出现场,精神抖擞一点事儿没有,现在不行了。可见他妈说得对,人到三十多以后果然要注意身体,今晚还是早点回家睡觉吧。
“警花!”严峫随口道,“回家了,走!”
“……”
“警花儿?”
严峫一转身,险些迎面撞上:“谑,你怎么啦?”
江停双手抱胸,倚在办公室门框边,初上华灯越过市局走廊尽头的玻璃窗,为他侧脸镀上一层恍若温柔的微光——恍若温柔。
他冷静而清晰地,一字一顿问:
“漂亮女警的包子呢?”
严峫:“………………”
严副支队两手空空,刚才一阵混乱忙碌,第二次送来的包子又不知道搁哪儿去了。
江停摇摇头,似乎有点揶揄,摸出手机打开外卖app,紧接着被严峫劈手按住了。
严峫就像一头没有完成捕食任务、没能喂饱家小的雄兽,脸色忽青忽红,半晌憋出一句:“回家。回家我补偿你吃好的。”
江停彬彬有礼地挑起了半边眉梢。
市局门口的包子店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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