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彼伏。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严峫咳了一声,缓缓道:
“这个,我声明一下。我们家早不是首富了,去年被搞互联网金融的超了。”
所有人:“………………”
吕局费劲地按着扶手站起身,肃穆道:“散会。”
?
市局刑侦大楼前人来人往,吕局夹着公事包走出正门,肥胖的身体微微半侧着,一隻手在空中随着说话小幅度摇晃,彷佛初中校长对同学们做早操训话:
“……经手过那支二乙酰吗啡的人,全部约谈、做痕检,我还是坚持这个观点,胡伟胜因毒品添加剂过敏致死的可能性非常大;小苟立刻安排做尸检,小严呢,老魏给你的72个小时破案时限还是在的,至于物证中心回来的监控视频——”
“明白,”严峫简短道,“一定抓紧。”
吕局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老魏的事情,多亏你了。”
严峫说:“大家都是为了跳过一切不必要的程式儘快破案罢了,是我们支队应当感谢吕局您的信任。”
吕局哈哈一笑:“哪里哪里,没有信任,没有信任。”
严峫:“……”
吕局拍拍严峫的肩,和蔼道:“要是最后查出来跟老魏有关係,监狱高墙——不是高墙内——监狱那几堵水泥墙就是你们最终的归宿,哈哈哈——”
严峫嘴角不住抽动,只见吕局摆摆手,气定神闲地走下臺阶,钻进等待良久的红旗轿车,随即向省厅方向呼啸而去。
国旗是烈士的鲜血染红的,建宁市抵御犯罪的铜墙铁壁是(用)人民警察们砌成的。
此话诚然不虚。
严峫目送红旗轿车消失在市局大门外,简直哭笑不得。
他呆了片刻,摸出烟盒,想抽根烟整理下思路,再回办公室去找人急审那几个至今还以为自己是“容留卖淫”进来的毒贩;但正点着打火机,突然街对面传来“哔!哔!”两声响亮的车喇叭。
谁不认得马王爷几隻眼,敢在建宁第一江湖势力的大门前嚣张?
严峫一抬头,视线穿过铁门,只见街边赫然停着辆熟悉的银色大奔。
——杨媚?
哪怕以非常严格的标准来看,杨媚都算是个逆袭励志型的白富美。
建宁虽不比北上广,自古以来也是西南地区条件极其优越富裕的城市。而她在这样的城市中心商业地段开着ktv,手下三四十个员工,bba当座驾,没事也挎个爱马仕香奈儿;不论怎么看,都是这座城市的成功人士之一。
但严峫无所畏惧。
虽然他那张下海挂牌五万起的脸已经很久没洗了,胡渣也星星点点穿透了英俊的面皮,但他昨天卧底去夜店的行头还没换,手上那个限量的表和脚上那双定制的鞋,还是给了他在杨媚面前睥睨众生的底气。
——儘管他一时半刻也没闹清为什么自己需要这种底气。
严峫清清嗓子,整整袖口,抬头挺胸如男模走秀般,迈着标准的臺步横穿马路;来到银色大奔前,先用食指关节叩叩车窗,然后矜持地打开了副驾门:
“喂,市局门口不准——”
严峫高傲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没问题吧,”江停一手扶着方向盘,疑道:“你刚才走来跟孔雀开屏似的,差点被那辆警车给撞了。”
严峫一回头。
一辆警用依维柯急刹在红绿灯前,车窗裏整整齐齐,如韭菜冒茬儿般探出十几个实习警,纷纷目瞪狗呆地望向严副支队长。
“……”严峫一声不吭地坐进大奔副驾驶,砰地关上车门,浑然若无事发生:“你怎么来了?”
这辆车贴着深色膜,几乎完全隔绝了外界,不甚宽敞的车厢裏只有他们两人,肩并肩挨着坐在一块儿,稍微倾斜身体就有可能蹭到彼此的肩膀。
严峫耳朵有点发热,抬手搓了搓耳垂。
江停从车门内侧拎出一隻透明密封袋,说:“来给你送这个。”
那裏面赫然是一隻微型蓝牙耳麦!
严峫整张脸上的表情登时就从“???”变成了“!!!”
如果他的心理活动具象化的话,那一定是惊涛骇浪电闪雷鸣,万箭齐发火树银花,整个人僵在了副驾驶上,千言万语卡在喉咙口,足足好半天都没憋出一个字来。
把耳麦弄出来只有两种方式,一是走上面:洗胃,二是走下面:排泄。当然不论哪种都会对微型耳麦这种精密电子设备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坏,而且人也不会感到很舒服,更具体更生动的画面就不用去想像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江停是如何把耳麦弄出来的呢?
严峫的目光不受控制,从江停淡红色的嘴唇上,移到大腿间,然后回到嘴唇上,再移到大腿间……如此几个来回后,他终于闭上眼睛,用力吸了口气,强行将所有画面逐出脑海。
然后他在江停越来越狐疑的注视中,指了指耳麦,鼓起勇气问: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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