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盛恩睁开了眼,慌张地用手抹掉自己无意识流下的泪水,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显示的时间还很早,然而林时雨已经梳好了睡乱的头发,一副要准备出门的样子,他赶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渔港帮我叔叔顾店。」林时雨注意到温盛恩乱得跟j窝似地金发,忍不住嘲笑了一声。
温盛恩丢下一句「我也要去」就匆匆忙忙地洗漱,出来时头发已经整理好了,还穿了件平整的白衬衫,整个人清爽得不行。林时雨想像一下,觉得他一副青春电影男主的模样和渔港也太不搭,吐槽道:「去渔港穿这样g嘛,会弄脏的,你有时间就去附近玩啊,我只是去工作。」
「就是顺便去逛逛渔港。」温盛恩笑着说道。
拗不过温盛恩,反正有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温盛恩缩在林时雨的机车後座,经过林时雨随口一问,才知道他居然是拖着行李箱走路过来的,没有交通工具。
「哇佩服了,虽然不知道你从哪来的,但走到这应该要挺久。」林时雨感叹道。他催起油门,「你抓我的腰吧,b较稳。」他拉过温盛恩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摁着。「用力一点啦,我又不怕痒没关系的。」
温盛恩听话抱住,随即便听到轰隆隆的声音,身边的景象动了起来,他靠在林时雨不知何时变得宽厚的背,明明脱下来还像高中时那样纤细。海风吹拂过二人,还很早,路上没有车没有人,彷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但愿能如此就好了。温盛恩低垂着眼眸,对於自己冲动下追随慾望的选择感到恐惧,他背负着这麽多的罪恶,能这麽心安理得地跟林时雨过上普通平淡的生活吗?本应该道完歉就走的,他却自私的再次动了心,渴求着这样的时光。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孤独,在走来这里前,他看着漫无边际的大海,海平面不知绵延到何处,与下一个岛屿、陆地相距多远,越是宽阔,越是反映出了他的渺小与无措。浪花击打着岸边的岩石,同时敲击着他紧绷的神经,岌岌可危。
被人类饲养长大的鱼,如果掉落进大海,看到这般浩荡到令人无所适从,连方位都辨认不清,陌生的一切,会觉得自由吗?怕不是早已丧失了基本的求生能力,甘愿回到鱼缸中,依赖着困住自己的加害者苟活,并可怜地寄予感激之情。
他的眼神逐渐涣散,最後因为林时雨的一句呼喊,聚焦在了眼前。
「到了,下去吧。」林时雨拍了拍他的手。
要是没有林时雨,他会si的,他会si在这压抑的深不见底的大海中。可林时雨有时也像大海,当他产生想将大海据为己有的妄念时,他就会深深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更多。温盛恩想起毕业典礼那天下的一场大雨,林时雨气急地揍了他一拳,嘴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林时雨离别前的哭喊,使他窒息地错过了狡辩的机会,从此为了道歉活着。
「我这辈子最後悔的事就是taade把你当好朋友,你怎麽不去si?」温盛恩知道,b起他,说出这句话的林时雨心里更难受,因为林时雨是世界上最容易心软的人,而他也利用林时雨的心软做了很多不像话的事情。
这样不堪的他,真的有资格幸福吗?
「喂!发什麽呆,快点帮我搬这个。」林时雨敲了敲温盛恩的安全帽,递过来了一个保丽龙箱,里面装了满满的冰块。
「好。」温盛恩脱下安全帽,接过箱子,跟着林时雨走进了市场。
这里卖鱼的地方是室内的,相b室外来说,室内的乾净许多,也不会受到天气影响,即使如此环境还是很cha0sh,所以林时雨套了一双雨鞋还系了围裙。他走进叔叔的摊位,立刻就先给温盛恩开了一台电风扇:「你乖乖坐这里。」
「又不是小孩了。」温盛恩无奈地说道。
林时雨挥了挥手让他自己玩去,就跑去蹩脚地用不知道哪国的语言跟一个外国人说话,那个人是叔叔雇佣的外籍移工叫阿甘,瘦瘦巴巴的,负责帮忙杀鱼清理内脏。叔叔会找林时雨来帮忙主要就是起到一个主持现场和监视的作用,叔叔总是对外籍移工有些歧视,不过林时雨不一样,他跟谁都能处得很好,即使语言不通,但是很会用一些肢t和翻译器,买饮料也买了阿甘的份,所以阿甘对他态度也很好,还会ga0笑地用不标准的发音喊他老大。
林时雨办事井井有条,不仅将民宿一个人打理好了,在卖鱼上也有水平在,鱼的种类他都相当清楚,还有什麽样子的最新鲜、料理方式、鳞片颜se、鱼鳍形状并不仅仅是因为来帮忙就胡作非为,林时雨是个尽责的人,对待任何事情总是非常认真,严谨的x格让他习惯先做足一切准备。他那正直青年的外表,讲话温文有礼还有些风趣的形象,以及总是热情招揽客人,上班时间不玩手机的态度,颇受得不杀价的阔绰阿姨的欢迎。
「小帅哥,看你好几次了,有没有nv朋友啊?」
林时雨捞起冰块往袋子里倒,笑着说道:「没有哎,忙着工作怎麽有时间交nv朋友哈哈。」
「就是看你忙啊哎呦,娶个老婆来帮忙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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