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越低,安心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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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的事传不到耿宁舒院子里,四爷忙着宫中过年的差事连着好几日忙得脚不沾地,没空进后院,她就叫了武格格天天来玩。
武格格的院子里炭火是按份例给的,肯定是节约省着用,正好自己屋子里炭火烧得旺旺的,可以叫她过来一道享受。
白果如愿收了梅花雪回来,耿宁舒就给她泡了一杯茶,“你尝尝,这跟平时喝的有什么不同?”
这等雅事武格格从小就被家里按着培养,养出了一条品茶的灵舌头,细细一尝就察觉出来了,“茶叶还是一样的龙井绿茶,不过比之前多了一分清新,出在泡茶的水上头,是用的雪水?”
耿宁舒惊叹,“好厉害,确实是梅花上积的新雪。”古代人这方面都这么强的吗?她当初还是知道用的梅花雪,拼命去感受才咂出一丁点味儿,武格格跟四爷都能盲猜。
武格格腼腆地笑了,“我也是半蒙半猜的,书里见过几回。”
耿宁舒就将手边的梅花糕推过去,“这也是摘了花园里的新鲜梅花做的,你尝尝。”
蹭上炭火不说,还蹭吃蹭喝一条龙,武格格很是不好意思,下回再来的时候就拿些字画和补品过来做伴手礼,几次下来耿宁舒担心她把资产全送过来了,忽然想到个主意,“你有才华又饱读诗书,怎么不用来写话本子呢?”
武格格愣了愣,她还从来没想过,更没看过,“我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耿宁舒将一堆话本子推到她面前,“你看几本就会了。”
这几本的书页都有卷边了,想来是她认真翻阅过的,武格格想到从前自己看本闲书都能被罚跪打手板子,更别提话本子这样在家里人眼里“不正经”的玩意儿了,就伸手拿起最上面一本打开。
话本里的世界光怪陆离什么新奇的都有,像是飞出了这个小小的后院遨游于天地之间,她这一翻开就停不下来了。耿宁舒看到就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她就忘记每次要还礼的事了。
没过几天武格格就将那一堆话本都看完了,开始埋头坐在书桌前写话本,从过来到回去都不带停的,颇有些废寝忘食的劲儿。
耿宁舒想着这样也行,没想到写了三天后她拿来一个小故事给自己看,竟真的有模有样有点意思,“这是你头一回写?”
武格格点头,耿宁舒惊了,这难道就是天赋型小说家吗?
见她微微瞪大了眼不说话,武格格有些没信心道:“是不是写得不好?我就说我不行的……”
“不不不,写得太棒了,”耿宁舒将毛笔蘸饱墨汁递给她,“大大,饿饿,快写,我以后的快乐就靠你了!”
武格格被她夸得面上泛起红晕,从前她吟诗作赋费心出了佳句,长辈们为了不让她骄傲都不夸她,她还从来没收到过这样直白炽热的夸奖和肯定,心里比喝了杯加蜜糖的水果茶还甜,立刻信心满满地继续投入创作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耿宁舒又觉得不太行,武格格埋头苦写都不带停的,这样一直坐着写东西还不把人累坏了,她又开始想新的招数。
看到核桃和白果在做女工,她灵光一闪,“咱们给吨吨吨也做件新年衣裳吧?”现代的小狗们到了冬天都有小衣服穿的,吨吨吨小可爱怎么可以没有。
武格格还没说话呢,吨吨吨先兴奋地汪汪叫起来了。听到这声音武格格哪还坐得住,立刻从书桌前抬头了,“好呀。”
耿宁舒暗笑,还好吨吨吨在她心里还是第一位的。
武格格抱起小狗跃跃欲试,“做个什么样式的?”
两人凑在一起在纸张上设计起来,先定下了一套吉利的舞狮服,耿宁舒又使坏地说要做一套小裙子,武格格看着怀里吐着舌头开心的小狗促狭地笑了。
正好核桃那边有些余下来的布料,耿宁舒那手工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负责裁剪,全靠武格格一双巧手缝制。
可惜还没做好,就到了康熙爷封印的时候,四爷得了假立马就来了耿宁舒的院子,她只好将东西全都送到了武格格那边,附赠了一大堆的炭火。
临近过年,府里开始除尘打扫装扮起来,挂上琉璃宫灯和大红的灯笼,这年味一下就起来了。
四爷担心她一个人过除夕冷清,就问她,“除夕可想一同进宫?皇玛嬷那边定是盼着你去的,也不会在宴上坐太久。”
耿宁舒想也没想地摇头,“不了,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还是自己屋里舒服。”
说到这她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后院里是不是还会摆席面?”
四爷点头,“定是有的。”虽然他这阵子都没去见过福晋,不过这都是规矩,往年每家都是这么办的,今年肯定也不会落下。
耿宁舒就拉住他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我能不去么?干坐着好无聊,东西又不好吃,太没劲了。”
四爷好笑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啊。”
小姑娘这般爱躲懒,还好侧福晋不用管太多事,否则她可能都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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