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事情闹大了。”
阿飞诧异地瞪圆了眼睛,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耿格格为了让他们免受责罚,竟然在主子爷面前说谎。他咬着牙,目光里充满着不可思议。
四爷能理解她的想法,要是真落了水,传到皇阿玛耳中就是兄弟不合了,对他和十四都没好处。
她这样识大体,自己却遭了大罪。
“爷定会替你好好教训十四一通。”
耿宁舒也轻轻摇了摇头,“十四爷不过是跟奴才玩闹罢了,爷别放在心上,要是让十四爷觉得您为了一个奴才去兴师问罪,难免伤了兄弟情分。”
他跟十四爷又不亲,能怎么教训呢,不过是训斥几句罢了,不痛不痒的,她觉得不够痛快。
这口气要是就这么出了,那这事儿就彻底翻篇过去了,她的罪就白受了。可越是不当场发出来,这股气就越是能憋在心里记着,她要让四爷在小黑账上记十四爷一笔。
以后他们每次起冲突的时候,四爷都能翻一翻旧账增加怒气值,这才解她今日被困之气。
四爷不知道她心中这些腹黑的小心思,听到她这么说,目光更是幽深,半晌摸了摸她的头,“委屈你了。”
山上的花蚊子特别毒,到了晚上耿宁舒的手上又红又肿,痒得难受,府医没什么法子,只能用冷水敷着,还好章安泽之前研制了几瓶紫草膏,涂在上头能消解一会儿。
她就连睡着了也难受地哼哼唧唧,四爷轻手轻脚给她涂上,又轻轻吹气,总算让她舒服睡了个好觉。
只不过看着她这样受罪,他心里对于十四更是多了点怪罪。
*
十四爷那边还不知道自己被耿宁舒坑了一道。
耿宁舒一行人刚下船,他身边的人就给他汇报了。
“里头还有个四爷后院的格格,一下船就晕过去了,让四爷直接抱回去的,想来还是有几分宠的。”
十四爷登时坐了起来,“那是四哥的女人?”
耿宁舒打扮素净,回话的时候都没抬起头,他又没仔细看,当时就没瞧出来。
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他连忙又问:“他们真在那晒了一下午?”
汇报的人点头,“是的,到天擦黑了船才靠岸。”
十四爷有些坐不住了,他也没想到他们几个竟然这么老实,自己说不让他们动就真的没动。
不过他可不会主动去跟四爷道歉,最多等他来问的时候,自己说没找着糊弄过去就是了。
毕竟几个奴才而已,四哥还能罚他不成?
接下来几天,十四爷就在等四爷来兴师问罪,可偏偏四爷就当没这回事儿似的,连提都没提过一嘴。
想来那个格格也不得宠爱,完全没有给她出气的意思,十四爷就把这事情抛到了脑后。
*
这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钮祜禄格格隔天就过来关心了,“耿格格如何了?”
耿宁舒身上不太舒服,不想跟她们打交道,就让核桃挡了回去,“钮祜禄格格见谅,我们格格昨儿发了些疹子,一夜没睡好,现在正补觉呢。”
钮祜禄格格知道话里的意思,也没有多纠缠,回去了。
四爷晚上回来,先去看耿宁舒,正好撞见钮祜禄格格在她门口,“这个玉容膏,是京中有名的药方,最是清凉祛毒,用了还不留疤。”
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钮祜禄格格才发现他来了,给他行礼,“主子爷吉祥,奴才没见着您过来,请爷恕罪。”
四爷抬手让她起来,看着她手上的东西,“这玉容膏据说是百年老方,用的都是珍贵药材,价值不菲。”
钮祜禄格格温婉笑道:“奴才头一回跟着爷出门,这一路上全靠着耿格格照顾,只要能帮得上忙让她身上舒服些,奴才这点不算什么的。”
这一波好感刷的,四爷果然受用,“既然你们投缘,就多过来坐坐。”
耿宁舒在后院里能说得上话的人不算多,那个武格格他调查过,在寺里是自尽投水的,他很是不喜,只不过耿宁舒愿意跟她一块玩,他就没有多加阻拦。
要是这个钮祜禄氏能跟她相处的好,他不介意给她点体面,让她成为耿宁舒的助力。否则像耿宁舒这样纯粹的性子,哪里敌得过福晋和李氏。
钮祜禄格格笑着行礼,“耿格格不嫌弃奴才乐意之至,奴才还有个驱蚊虫的荷包没绣完,先告退了。”
初步得了四爷的好感,她送东西的目的就达成了,很有分寸地主动退下,没有夹在他们中间惹人嫌。
这有眼力见的做派让四爷很满意,觉得她更适合待在耿宁舒身边了。
四爷进去看了耿宁舒,她靠在榻上看话本,手臂上的肿块是消下去了,不过大片大片的红疹看起来还是很吓人。
“还难受不?”他小心地看看。
耿宁舒皱了皱鼻子,“还行,不碰到就不痒了。”
就因为这个,她吃饭还得忌口,给十四爷的小黑账上再重重划上一道!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