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辛辣得有些熏眼睛。
芳儿瞪了外头的耿宁舒一眼,气得直哼哼,“她也太能争宠了,就在院子里那么坐着守,生怕爷见不着似的。这天寒地冻的,她也不怕冻坏了身子!”
“别这么说,赶了一天的路我有些累了,歇息吧。”宋格格制止了她,卸下钗环躺到了榻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平和。
熄了灯半晌,伏在脚凳上的芳儿呼吸都绵长了,她却还没睡着,脑子里一遍遍放着四爷刚才对着耿宁舒的模样。
那样的温柔细心,纵然当年在阿哥所里主子爷只有她一个女人,她也从未体会过。
宋格格在黑暗之中无声地叹了口气,芳儿那话说得不对,即便耿宁舒在屋里睡着什么都不做,爷也是会过去看她的。
*
耿宁舒安全落地之后立马就松开了手,“多谢爷。”
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想跟他拉开一点距离,四爷却握住了她的手,皱眉道:“怎的这样冷,底下的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
核桃和小院里伺候的登时全都跪倒在地,耿宁舒开口替他们解围,“不关他们的事,奴才本就想出来随便看几眼,哪想到天上星星这么多,便一时贪看了。”
要是责罚了核桃和这群人,她以后都没法跑出来玩了。
四爷会想到刚才自己在外头看她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心路历程,就没多加斥责,揽着她的肩将她带回了温暖的正厅。
一进门,耿宁舒就把他的披风脱下来让宫女收好,这么油亮水滑的料子她刚才都不忍拖在地上弄坏了,跟穿公主裙似的捏着两边提回来的。
四爷在外头奔波了一天,衣裳上早就又是汗又是尘土的,直接进了浴房更衣梳洗。
苏培盛看耿宁舒完全没有要跟进去伺候的意思,还径自跑到炭盆前烤火去了,不由稀奇,要是换了旁人怕是早就巴巴去了,这位耿格格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等见不着四爷的人影了,耿宁舒就想趁机溜回自己房里去,她今天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腰已经很酸了,实在是不想晚上再加班。
苏培盛却以为她为了准备侍寝要沐浴,好心指路,“格格,里头还有个小隔间,水和浴桶都备着呢,您可以在这儿用。”
那岂不是要鸳鸯浴?耿宁舒赶紧坐了回去,“咳,不必了,我已经梳洗过了。”
有四五个人伺候着,四爷很快就换了身轻便的常服出来,浑身终于清爽舒服了。
太监们又端了铜盆上来,里头盛着用通经舒络的药草煮制的热水,专门给他烫脚解乏的。
他看了一眼,“再端一盆来,给耿格格也用上。”
耿宁舒还想找机会走呢,连忙摆手,“没事的爷,今儿也没走多少路,您用着就行。”
四爷却是一脸不容置喙,“方才在外头坐了这么久,寒气侵体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又吩咐,“再熬碗姜茶来。”
耿宁舒不敢说话了,怕多说一句四爷又想到其他驱寒的方法。
同款的铜盆和药汤上来,她把脚放进去,温暖的热水从四面八方包裹住她,不由舒服地吁了口气。
等耿宁舒把姜茶喝完,宫女才沏了茶上来。四爷喝了口润润嗓子,问她:“今日在车上可还习惯?”
耿宁舒答了,“挺好的,谢爷关心。”
她从前通宵的硬坐火车都坐过,这根本不算什么,不过倒是没有过骑马赶路的体验。
“都做了什么?”四爷像是在没话找话。
耿宁舒就把路上看闹市街景,吃完东西又玩飞行棋的事情都说了,“可惜还没玩分出胜负就到地方了。”
四爷微微眯了眼听着,绷了一天的心也逐渐放松下来。
人人都觉得随御驾出巡是皇恩加身的好事儿,可伴君如伴虎,在皇阿玛面前说话都得斟字酌句的。今儿太子爷就因为一句处置雪灾的见解让皇阿玛不满意,惹得御前的氛围比外头的冰天雪地还凌冽。
耿宁舒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这种大事,她说着说着,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些吃食,肚子没忍住就叫了一声。
四爷的思路被这一下打断了,失笑地问,“饿了?”
耿宁舒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有点。”
知道她是每晚都要吃宵夜的,四爷毫不意外,“想吃什么让膳房做就是了。”
耿宁舒也不跟他客气,“要一碗什么都不加的干拌素面就可以了,要压得薄又宽的裤带面。”
光听着就没滋没味的,这不像她的口味呀,四爷挑了眉,“这能好吃?”
院子里都是他的人,自己做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耿宁舒就先老实地自己交代了,“奴才自带了浇头来的。”
四爷一听就知道她是嫌这边做的东西不好吃,小姑娘还怪娇气的。可一想到这样的娇气是自己的府里养出来的,心里又冒出一股小得意来。
千里迢迢带吃面的浇头,也就她干得出来这事儿,他来了兴趣,“那也给爷来一碗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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