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卿没应她,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说道:“宣威将军也会去?”
沈娇将头点得理所当然,“去呀。”
秦昭平的事情大约已经定了下来,而沈娇的这个法子虽不完善,却也好歹算是保全了他们侯府的颜面,亦算是让两家结了亲。
秦昭然前天才差人送了好些边疆那边的玩意儿给她,其中有一块自然被风蚀中空的石头颇为好玩,风一吹,就会发出些许呜呜咽咽的声音,仔细听来,就好像是有人在哭泣。
可惜茜玉说这个东西不吉利,让人给收了起来。
“侯府家那精明的嫡长女,对你倒是颇为喜欢。”李如卿低低哼了声,“近来,逢人就要夸赞你家。”
还与沈青走得颇近,破格提拔他在羽林卫中的位置——虽说只是个虚职。
这些年侯府大房一贯是独来独往,手握兵权镇守边关,在激流暗涌之中巧妙地保持着中立。
唯一的破绽,大概就是他家二房。可如今却对沈家如此亲近,他们的背后又是太后娘娘……
小皇帝逐渐长大了,齐国公独揽大权的日子不会长久,二十多年的富贵权势,总有一日会到头的。
李如卿不动声色地望着那已经趴下预备着睡去的沈娇,眉眼间亦是蒙上了层阴翳:可惜,家里的父辈尚且看不明白这个道理。
沈娇打了个哈欠,随后就听见李如卿极轻的一声,“届时,我同我母亲一并前去。”
她只是随口‘哦’了一声,又立刻补上一句:“你家贺礼可别太寒酸,别给我想着白吃白喝,小心我让你丢人。”
李如卿翻了个白眼:“……知道了。”
沈娇这才满意地揉了下鼻尖,她将脸背对着李如卿,眼珠子滴溜溜转:
这是她和阿青商量着来的,若是害怕母亲再会受到当年那出事情的牵连,那不如主动一些,自己去查明当年的真相,好过坐以待毙。
齐国公家作为牵扯最深的那一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不如从李如卿开始入手,反正沈娇知道齐国公府对这个女儿也不好,任由她在被夫家打死,居然也不曾追究什么。
今天来上课的是傅明,看他这样子大概是还想作妖的,笑着和沈娇打了声招呼,却让沈娇似笑非笑地望着,二人微妙地对视一眼,随后他便微微眯了眯眼睛,不再多言。
上了小半个时辰的课,老头子自己却撑不住,出去方便了,让学生们在堂上先行抄写两遍策论。
旁得学生都忙开了,唯独沈娇她打了个哈欠,左手枕得有些发麻,?????慢悠悠换了个身子。
她瞧见李如卿一手秀丽的行书,不疾不徐地抄写着东西,察觉到了沈娇的目光微微一顿,便又若无其事地抄写。
上课时,小姐们带来的婢女都是站在后头的,可是李如卿的婢女却趁着先生出去的时候飞快上千,贴着李如卿的耳朵嘀咕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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