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扔了个枕头在地上,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将耳朵靠着窗户纸仔细听着。
“我爹常年驻守边关,侯府其他人也并没什么有油水的官职谋算。”秦昭然果然性格大气,轻描淡写就将自家的家底儿抖搂了出来,“我家二房人开赌坊,借着侯府的威严多行方便,我本?????是知晓的。”
“哦?”沈青不动声色问道,“仗势欺人、鱼肉百姓,借机吞人祖宅,逼人卖儿卖女的,这些事情,秦队正原来也都知道。”
“是。”秦昭然嘴角挑起了个洒脱的弧度,“都是些该死的东西,但因着一层血缘在,他们做得这些事儿,我和我爹,也确实逃不了干系。”
她忽而站直了身子,冲着那小窗作揖,“沈姑娘,害得你无辜被卷入这种脏水里,是我们侯府对不住你。”
沈娇给吓了一跳,她正喝茶呢,没忍住就喷了一口的水,不住连连咳嗽着。
她又听见秦昭然讨好的声音:“沈小公子别瞪我啊,我虽只见过一面,但瞧着沈姑娘是个大方明媚的姑娘,人美如仙心也善似菩萨。必然不会跟我计较,也不会故意不见我的。”
“说得对。”沈娇高声应了句,思忖着这秦昭然倒是个实诚的好人。便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便从小门里挑开了帘子进去,“秦队正,深夜造访,请问你究竟所为何事?”
秦昭然似笑非笑地看了嘴角往下扯的沈青,又极为热情地来到她身前,见了沈娇这种美人,眼睛都有些发亮,“方才一见着沈姑娘执剑,我才算是明白过来何为‘一舞剑器动四方,’,方才那会儿被沈姑娘的容颜惊艳的,连话都说不大明白了。也不知道有无吓着你。”
沈娇:“秦姐姐多虑……”
她突然被沈青扯去了身后,话说了半句就被迫闭了嘴。
“秦队正。”沈青一字一顿道,“不必客气,我阿姐面皮薄,就不与您多言了。”
沈娇越过沈青的肩膀去看那秦昭然,只见对方脸上挂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不住对沈青点着头,和气道:“原来如此,只是秦某确实有要事与沈姑娘相商,还希望沈公子你能行个方便。”
“啊。”沈娇皱了眉,“与我?”
秦昭然笑眯眯看她,“是啊。”
沈娇她虽说是年纪大一些,但是在家里还是沈青当家的多一点。
难得有人会越过沈青,要来直接与她说话。
沈青只是轻描淡写道:“我阿姐同我一条心,有什么话,秦队正大可对我直言相告。”
眼看着糊弄不过,秦昭然便也不再揪着不放,她踌躇了片刻,便猝不及防地对沈青躬身行礼,“我家二房想要这沈宅不成,心里便记恨上了,尤其是昭平,想出了个这么阴损的法子,想必那沈博瑾已经全招了。说起来实在对不住你家。”
她说得痛快,反而引人好感。
只是沈青没有接话,沈娇也只好紧闭着嘴巴,眨着眼睛好奇地望着她。
“昭平年纪轻,不会做事。想出了这阴损招数之后,便让贴身的婢女去办此事。”秦昭然顿了顿,露出个苦笑,“不料那婢女前日才被她在冰雪地里,只穿着里衣罚跪过,对她早就怀恨在心,因此借着她放的权,反而暗地里迷了她,再借着元宵佳节人情复杂之时,将人偷偷送入你们府里,这才有了眼下的情形。”
她的语气云淡风轻,听不出什么对表妹的维护之情,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了完全。
沈娇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噢。”
全赖她秦昭平自己多行不义呀。
沈青冷不丁问了声,“敢问那婢女现今人在何处?”
大概问到了关键,秦昭然露出个微妙的表情,“自缢身亡了。”
沈青默默点了点头,他的衣角被沈娇向后拽了拽,却也没理。
只是露出个礼节性的微笑,“秦队正既然已经将事情理清楚了,那您心里也该明白,此事与我们无干。”
“是呀,都是秦昭平自己做的。”沈娇无意识揉着沈青的衣服,踮着脚尖说道,“我们沈府都不是嘴碎的人,不会将此事传出去的。”
“这我自然知道。”秦昭然三两步又回到了客位上坐下,笑眯眯伸手示意沈娇也坐下。
动作里,居然有了主人家的排场,慢悠悠说道,“我此行前来,只有一件事——议亲。”
连沈青都怔住了。
沈娇还在不明所以:“……你们真要把那秦昭平嫁给沈博瑾?”
那可不是个好东西啊,何况如今残废了。
不过秦昭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了。
秦昭然笑着摇摇头,接着坦然望向了沈青,“沈博瑾是肯定活不成了。我与我老爹商议着,沈小公子您可是个不世之材,沈姑娘又天姿国色,是个至善的纯良之人,同你们这样的人家结亲,是我们侯府的福气。”
静默了好一会儿,这偏厅里似乎连呼吸都静止了下来。
随后是沈娇的一声尖叫,“你们家果然想赖上阿青!马上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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