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问。”
林景珩长身玉立,一直默默站在沈娇身边,骤然被忠远侯爷提到,也不见有什么情绪。
他倒是识相,静默了一瞬,便微微颔首。
得了确切的保证,侯府的带来的下人便轻手轻脚地越过院门,进来了四个人道了声抱歉,便轻快将那母子两人拖走。
连地上那残余下的胳膊都一并拿了去。
带了人,秦阳朔缓缓双手抱拳,遥遥对沈娇行了一礼,声音苍劲有力,“多谢。”
秦昭然在一旁低声笑了下,“这沈家姐弟倒是个有意思的。”
忠远侯府的人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静静在黑暗里退去,这么多的人,哪怕在夜里看不大清楚脚下的路,离去时居然也能一声不发,宛若一道静静划过的河流。
“这就是宣威将军?”沈娇轻轻吐出一口气,忍不住问道,“他们就这么走了。”
林景珩亦是望着那群即将消失的人群,“大概是心里知道,此事与你们无干。”
随后,就被沈娇奇怪地看了眼,“你怎么还不走?”
林景珩微微一怔,此刻正是灯火幽微,沈娇一瞬间觉得他的整个人僵硬住了,流露出些许手足无措之感。
淡淡垂下眼睛,沈娇喊了吴娘子,“让人送林大人回去。”
“不劳烦了。”
方才的情绪也许只是错觉,林景珩现今又是恭谨疏离的口吻,“既然事毕,我自是告退。”
空气里还残存着淡淡的血腥味,沈娇闻了只觉得头疼,忍不住拽紧了沈青的衣角,“阿青……”
“没事了。”沈青凝视着院子里的鲜血,随后用力闭了闭眼。
他的嗓音微微发干:“这里并非盛州。”
这里不好,危机四伏,人人都有可能来害她。
如果今天真的是沈娇在屋子里,沈青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就好像一开始他被吴娘子喊过来处理此事之时,甚至没有觉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只是奇怪,并且平静,望着那蠕虫一般的沈博瑾,分神考虑着该怎么将其碎尸万段,将他剁碎了喂鱼去。
“阿姐。”他哑声说道,“咱们回盛州去吧,那里有漫山遍野的夜葵花,还有你最喜欢的妹妹果。”
有阿爹阿娘,有他们十几年来相依为命着的,快活的回忆。
吴娘子正在让人清扫地面,她忧心忡忡地指挥着下人,不时地叱骂两声。
沈娇默默靠在沈青的肩膀,接着她忽而飞快抿嘴笑了笑。
他们就随意地坐在门口,看着吴娘子忙来忙去,沈娇随口说道:“以前一直听你说,这都城里每逢元宵佳节,便会灯火连绵,很是让你憧憬,怎么现在反而不喜欢了。”
“那是小冬胖子他每每写信夸大言辞,就想诱我来玩。”沈青也笑了,只是声音很快便低了下去,“都城里步步惊心,哪里有我们盛州来得快活。”
在盛州,父亲是闻名天下的仁义富商,母亲是威严尊贵的皇族公主。
人人都敬仰沈家,人人都夸赞沈娇天姿国色,沈青日后必定大有作为,沈老爷可真是好大的福气呀。
哪像都城呢,处处显露着杀机,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诱着沈娇沈青,一步步往里面走。
“阿青,现在还不能。”沈娇摸了摸他的脑袋,“现在还不能回盛州。”
至多五年,改朝换代,三公主被重新问罪,那时雨打浮萍风吹去,她哪怕逃到了天涯海角,也还得要被捉来,还是要被折磨。
揽娇院算是不能住人了,吴娘子让人给沈娇腾出一个新的住处来,正忙得脚不沾地,回头见他们姐弟两坐在了门槛上靠着说话,就好像是小时候那样。
她一时怔在了原地,不由叹了口气,“这都城里,是不如我们盛州来得好。”
此时又有个脚快的婆子赶来,“那秦家长女又折回来了,在咱家大门口,说要见姑娘和哥儿。”
“秦昭然?”沈娇忽而觉得不妙,喃喃道:“不知怎地,他们父女两都让我觉得好吓人。”
侯爵他本人气度非凡,那是多年征战沙场后带来的犹如杀神般的锐气。
而秦昭然,刚刚虽说看上去和善……沈娇总觉得有点怕怕的,这女人让她莫名想起了笑面狐狸。
“我去见见她。”沈青平静地站起,“事情总归要有个结果。”
秦昭平不知怎的在他们院子里失了身,事情便不能轻易了了。
沈娇也跟着爬起来,“去西面梨花院的偏厅吧,我好躲在那里房里,透着小窗听听她到底要做什么。”
此刻已经接近了子时,沈府里却还不能眠。收拾好了梨花院的偏厅,沈青坐定了主位,才将门外的秦昭然请了进来。
一进来,这位将门虎女便哈哈笑了两声,“沈公子,你姐姐可睡下了?”
“阿姐受不得惊吓,不便见客。”沈青抬了抬手,“秦队正,请——”
秦昭然也不客气的直接坐下,“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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