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坐定后便连连咳嗽了两声。
姜云锦还留在学堂中,略有些担忧地问他,“先生,你身子可还好?”
“不妨事。”林景珩冲她温和地点了点头,“云锦,先生知道你一向是有公道的人。你来告诉我,今日这出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还有。”他轻描淡写地补上一句,“沈娇为何下了那么重的死手?险些让李姑娘破了相,难道是李姑娘口无遮拦,又像前日那般说了些什么不妥之语?”
姜云锦叹了口气,“都是些误会,那小狗是个畜生什么都不懂,李姐姐却一贯恐惧小狗小猫这些。至于沈姐姐她后来下了重手,大约……”
说到这里,她反而一怔,下意识望向先生。
先生只是镇定地坐在太师椅上,一双眸子沉静而温和,看不出什么情绪。
“大约是因为,”姜云锦垂下眼睛,“她记恨李姐姐。记恨李姐姐前日不敬尊长,骂了先生一句罢。”
林景珩嘴角淡淡扬起,又很快平复,只是颔首道,“你是个好孩子,先回去,不要被这件事牵连到。”
这两个一向骄纵的天之娇女,不顾名声在学堂中打架,自然是没人敢说什么,但姜云锦这样一个处处小心的孤女,却不适宜牵扯太深。
知道先生会将事情处理好,姜云锦也就轻声告退。
外头实在是太冷,寒风像是刀子一般刮在了脸上。
姜云锦思量再三,还是暂且披上了沈娇上课前给她的狐皮大氅,她快步穿行过雪地,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北边耳房的李如卿已经洗过了脸,她此刻面如寒霜,默然不语坐在了窗户边,出神地凝视着姜云锦消失的那处地方。
“沈娇实在是太愚钝了。”身边的丫鬟默默说道,“这么珍贵的狐皮大氅,她倒是敢送,那姜云锦敢穿吗?”
蠢人做不好事情,她沈娇倒是觉得自己为姜云锦好了,可一方面送得东西于人无用,另一方面还替她招致了记恨。
姜云锦是寄人篱下的孤女,穿得比正经贵族小姐还要贵气,这哪怕一时间面子上过得去了,却也难免让人背地里嘀咕两句。
臂如那忠远侯府二房家的长女。
“姜家姑娘今日倒是拦了那悍妇几下,不然咱们姑娘恐怕……”另一人小心翼翼道,察言观色着将话补全,“虽说这姜云锦平日里倒讨厌,不过为显得姑娘大度,咱们不如捡几件破烂冬衣悄悄送给她平日里穿着,省得她看着可怜,再给冻死了。”
李如卿厌恶地闭了下眼睛,“随你们去吧。”
她心乱如麻,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四叔叔怎么还不到!”
此时,沈娇已经悄悄翻出了窗子,又钻了个狗洞,灰头土脸的总算是来到了外边。
倒不是她理亏,只是她害怕陆清显小命不保——这帮人才不会操心一条小狗的命,李如卿红口白牙非要说这狗咬了她,那这小白狗给打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陆清显呀。”沈娇慢慢叹了口气,“你怎地如此命途多惨呢。”
她还是老老实实放家里藏着养吧。
“……是命途多舛。”襄金按了下太阳穴叹气,“还有,方才在学堂里我不好明说,但是姑娘呀你不该把自己的衣服送给姜小姐。”
沈娇皱了下眉头,“你想要那个啊?回头让裁缝再给你做一件就是了。”
三人是悄悄溜出来的,也不好坐上自己的马车招摇,只是贴着道旁步行回家。
天冷,街上人也少,襄金冲手心里哈了哈气,失声笑道,“您倒是能送我,可我一个丫鬟,我敢把价值千金的狐皮大氅穿在身上招摇吗?”
“……噢,你说得对呀!”沈娇懊恼拍了下自己的头,“怪不得当时姜妹妹的脸色有点迟疑,幸好你看明白了。咱们回去再挑几件朴素些的冬衣送给她吧。”
“对她那么好做什么呢。”茜玉抱着小白狗,嘴快道:“我看那姜家姑娘,今天拉架的时候分明是偏着李如卿的。”
望向李如卿脑门上那两个大包的眼神,可是充满了心疼。
襄金也是若有所思:“这两人是有些不对劲,李如卿表面上欺负人,但每次刻薄姜家姑娘的时候,那语气里也听不出什么恶意。”
不像秦昭平,感觉牙齿里都淬了毒一样。
只有沈娇听得一愣一愣,“你两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不过她对李如卿倒也没那么大的不满意,上辈子这人下场凄惨,沈娇总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
可是既然这人敢来惹她,那她也还是要照打不误的。
茜玉哈哈笑了声:“因为姑娘是个小猪呀。”
三人特意挑了条行人稀少、路也狭窄的小道,今日天气虽冷,日头却盛。一路笑笑闹闹的走回去也不觉得累,眼看着再有两条路就能到家了,前方忽而有辆排场尊贵的马车冲驶而来,若非及时拉了行在外头的茜玉一把,这丫头只怕是要活活撞死。
沈娇来了火,指着前方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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