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黎束这晚上仍然彻夜难眠。
但他终于坚定了一些事情。
第一,孩儿他娘是他的,第二,孩儿也是他的。
既然打定主意要给崽子当爹,那就要以免夜长梦多。
比如要保证城卫营的将军不会把容毅退还回来,比如距三哥从这次南巡回来还有两日路程。
外头刚打了五更天,他就忍不住亢奋地起身,开始起草呈给父王的奏折。
也应该多和木木交流一下。
他在屋里踱着步转圈,想到一些可行的点子后就忍不住傻乐。
早上,解黎束把奏折递给侍卫呈报。交待众人等小公子醒来后好好照顾,便迫不及待地奔向了西院。
宅在屋里的青木,最近很想恢复自己晚睡晚起的好习惯。
只要小殿下继续把她晾在这里当个米虫的话
可是今天她刚在睡梦朦胧中翻了个身,就隐约觉得床边有人。
试探着往前摸了摸,摸到一片上好的布料。
诧异地睁开眼,一张妖孽的俊脸正在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又是什么情况
她睡眼朦胧又很无语地看着那人,那人也看着她。
她心里长长叹了口气,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解黎束的笑容僵在脸上。
起床了木木,我让厨房给你备了不少好吃的。
他尽量放柔声音,摇了摇面前的这团棉被。
这次轮到青木诧异了。
阿虹?她没忍住,还是脱口而出。
解黎束的笑容又僵在了脸上。
阿红是什么?湘吴那里的小吃吗?他不屈不挠地问道。
青木的错愕也僵在脸上。
罢了。她不甘心地蠕动了几下,缩到被子深处,大清早的,殿下这又是在做什么。
解黎束长睫眨落,留下片委屈的阴影:想和你一起吃早餐。
那青木干脆整个人都躺到他怀里,那殿下抱我睡一会儿吧,若是我睡开心了,便和殿下一起吃。
突然砸下的大奖来得猝不及防,解黎束抱着胸前的棉被卷不敢放开。
熟悉而久违的怀抱让人有些感慨,青木竟又做了个十分温柔的晨梦,梦里白孔雀也是这样叫她起来吃早餐。
只是苦了解黎束,一个姿势强撑到早上侍女来敲门。
木木,这下应该能起来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身上的人又蠕动了下,睡眼朦胧地坐起身,棉被滑落,露出里面松垮垮的衣衫,解黎束几乎是同时从床上跳了下去。
他以为,两个人的接触应该从早上醒来,吃早餐,然后一起出门踏青开始。
现在这一早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脱离了他能掌控的范围。
他暗自握拳,告诉自己要冷静,他要让青木看到自己沉稳包容的一面,让她从内而外的折服,而不是现在这样被她牵着走。
于是他摆了个颇为稳重的姿势温柔开口:木木,我先去外面等你洗漱。
随后十分从容地掀开帘子走出了这卧房。
青木愣了愣,收回自己没来得及叫住他的手,本来想问问他儿子去哪了,倒是溜得快。
大约从昨天晚上开始,青木能在餐桌上看到的菜色开始变得莫名奇妙。
七殿下殿里的治下也效仿了父兄那般,一切从简。上下不愿浪费,又要为了青木做出花样繁多的滋补膳食,所以所有菜品都用小碟子托着,做得玲珑而秀珍。
青木看了看铺开在自己面前十个手掌大小的餐盘汤碗,又看了看解黎束面前十分正常的两屉小笼包和一碗小米粥,忍了忍道:阿泽呢?
解黎束正分外殷勤地帮青木吹凉她面前的人参燕窝,闻言回道:早起送他去夫子那边了,礼法有云,每月初三,十三,廿三应早起晨学,礼对夫子。一般弟子都会晨起同夫子一同用餐,与夫子讲经论道。他身为小公子更应以身作则,就让长青送他过去了。
青木听着这话都扯到了礼法,心里有点放心不下,虽然阿泽是只懂法术又机灵的小孔雀,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来人间。
解黎束递过勺子来喂她,她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这人分外古怪。
这几天是什么情况,青木打量着解黎束,可这是阿虹她再思前想后也难以想象他会害了他们母子。
我有点不放心,阿泽之前,从来没有来过着这种地方他会不会不习惯。
解黎束闻言,微微垂了眸子:什么叫这种地方?
青木看得心头一跳,每次阿虹摆出这种神情时,就会背着她捣鼓一堆事情。
乖乖把这喝完了。他又递来一勺,青木一时被动得乖乖喝下。
这里是我的寝殿,殿里上下都跟随我多年,我又是阿泽的爹爹,难道我会随便把儿子扔在哪不管吗?
好吧,她知道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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