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最终还是把房子,或者说是帐篷,搭好了。
固定帐篷顶时有些麻烦,她抱了块儿石头狠狠地朝木桩上砸了过去,直到把它砸到洞壁里面。不说被土呛得难受,差点把她自己粘在墙壁上,跟那块毛毡似的。
绝对会把皮粘掉的她有些不敢想那个冰冷血腥又恐怖的场景,心里有些后怕。
或许这天气还在不断变冷,她踩了踩脚下的地面。前几天,她还能抓起一把土来,今天已经不能了。她想到了温水煮青蛙,那她呢,寂月的寒冷,是不是在一点点麻痹她的神经?
她将毛毡蒙在木架上,用力固定好,便往上面一层层的浇油。每次不能浇太多,不能让它们滴太多到地上,不然会点燃自己。
空气中多了一点点煤油味,说实话,真怕他们这里发生什么爆炸。
白孔雀昨天还说,若是真的遇到危险,便砸碎她怀里的鹅蛋,或者直接现在便吃下去,幼鹅的灵体和他刻在蛋壳里的咒术会保护她这个母体
她僵着身子紧了紧怀里的鹅蛋,不知道它能不能感受到她的这种可怕的想法。这是大灰小灰的孩子,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出现的。
青木把璃越的步摇别在腰间,反正到了真正危险的时刻,她估计也是要死了,到时候她就狠狠地扎自己一下,回到白孔雀身边
一人两鹅在夜晚蹲在火堆边上,他们不能躲到帐篷里,里面没有火。而且,要时刻注意着天色的变化,大灰小灰会在第一时间提醒她,然后,他们便迅速地躲到帐篷里,再用火引燃帐篷来抵御大风雪。
帐篷里放了些干粮和水,补给物资全都准备在了便于拿放的位置。他们的木箱不知该如何存放,若是白孔雀在,肯定会有防护的咒语,但是现在,虽然蒙了一层毛毡,但是不知道在大风雪之后会变得如何。
青木在火堆边打着盹,这个夜晚很压抑,很漫长。
天有些蒙蒙亮了,寒气扑面而来,青木逼迫自己和两只鹅不停吃东西,希望这样能够多抵御些严寒。
小灰突然一个打滚站了起来,向着弯月形的通气处走了两步,仔细分辨着外面昏黑的天色。
火堆里的燃烧的树枝发出轻微的爆裂声,青木有些紧张地站起身,点燃了早就准备好的小火把。
一丝早霞打破了昏黑的天色,火烧的颜色在远方剧烈翻滚着,与他们这里的昏天黑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灰嘎地一声尖叫几乎破了音,两只鹅迅速带着青木掀开了帐篷的毡子躲了进去。
青木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她掀起帐篷的一角往外看,但是视线有些受阻。
什么时候要点,就叫一声告诉我。她低头对小灰快速地说着,攥紧了手里的小火把。
小灰全神贯注地看着宁静的外界,青木屏住了呼吸等着它的指令。又是突然地一声叫唤,青木条件反射地引燃了外头的油毡,火在迅速蔓延着,青木丢掉了手里的火把,暗自祈祷不要被烧死。接着,她突然听到一声刺耳的风声,小灰将她飞扑在地上,张开翅膀罩着她的手和脸,毛毡上传来猛烈地撞击声,大灰飞扑过去将刚刚掀起的一角帐篷捂住,风在外头嘶嚎着,不时有几丝如针般的寒气透过毛毡的缝隙吹进帐篷里面,仿佛嘲笑着青木不成熟的手艺。青木在黑暗中哆哆嗦嗦地摸索着火折子,打亮之后,才发现大灰小灰的翅膀上,全都有些坚硬的冰棱。
小灰维持着张开翅膀的样子,仿佛很难收回去。
她点燃了一个准备在帐篷里的小火把,对着两只鹅的翅膀烤了许久,才让它们恢复正常。
外头的风雪仍然在猛烈地撞击着帐篷,青木摸了摸毛毡的里面,触手竟然一片冰凉,不过他们还没有被寒冷直接冻住放倒,说明外面的火是在燃烧着的。
风又猛烈地撞击了一会儿,声音渐渐变小了,帐篷里那种被针刺的感觉,也渐渐变成了被头发丝刺的感觉,或者也可能是她被冻麻了。
青木深呼吸了一下,扯开帐篷上,一处用线扎的活口,将头包得严严实实,用长棍轻轻掀起一个口子,就能稍微看到外头的样子。
青木有些震惊到了,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副,混乱,美丽,又十分残忍的景象。
附近时不时有挡眼的雾气,鼓起勇气将它们吹散后,映目的是一片冰莹,雪白的天地。
看地上的冰雪,有很多像是草木的残骸,应该是被风卷着刮了进来。大约是青木加了几勺煤油在火堆里的缘故,火堆被吹散到各处,却还在顽强的燃烧着,呈现出她见过的,最奇异的火焰的样子风裹着拖着冰蓝色长尾的雪花吹进来,火苗被瞬间冻成透蓝的白色,又挣脱开来,将冰雪烧成雾气,雾气又在外面被风吹散,接着火苗又被冻住,再挣脱如同卡了格的动画片一般,再踮起脚勾着眼看看帐篷外面,能看到的地方差不多是同样的景象。
青木蹲下身,蜷缩了起来。她有些害怕了,很怕这个帐篷被吹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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