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睡意朦胧间听到了外间闹哄哄的声音,刚想翻个身蒙住头,冷不丁被高昂的谈话声惊醒。
她揉了揉头发,十分挣扎地爬起身倚在床背上,先是觉得穿在身上的衣服很舒适,没什么粘腻的地方。然后才朦胧地听到,白孔雀好像在外间同别人说些什么,但是听动静,双方的交谈并不融洽。
有外人在,青木不想出去,她揉了揉眼睛,静悄悄的下床,踮着脚凑近墙壁,想听听外头到底在吵些什么。
可是大人,有个情绪激烈的男声,大人莫要忘了长老
长老怎么了,就知道他们要出来蹦跶,真讨厌,青木忿忿地想着。
呵,我答应了他们什么,他们答应了我什么,还容不得你在这里置喙 是白孔雀冷笑的声音。
璃虹,你对方气急败坏地想反驳,被白孔雀打断了。
你一大清早已经够聒噪了,不要再吵了。到底是想自己走还是我送你出门,你选吧。
你对方只说了一个字,青木便听见门被气流破开的声音,堂内一阵冷飕飕的风刮过,吹得连一墙之隔的青木也有些冷,门廊上的珠帘更是被吹得丁零当啷作响。
砰的一声,门被再度关上了,青木踮着脚回到了床上捂紧被子,觉得有点饿了。
刚想一边想着早饭要吃什么,一边蒙胧胧的再睡过去一只穿着华丽的手便撩起了珠帘,正是提着膳盒走进来的白孔雀。
青木团在床上眨巴着眼看着穿着华丽的白孔雀,他的面色虽然平静,但还是残留了些发怒过后的痕迹,让青木不由得有些紧张。
木木,是不是吵醒你了?白孔雀将手里的餐盒放在桌上。刚刚他对着那些人也有些冲动,想给青木施个封闭术的时候,便察觉到她已经醒了,这才毫不留情地将他们轰了出去,不然根本不知道要跟这些蠢货掰扯多久。
嗯,好吵,吓了我一跳,心口还有些不适呢,阿虹你快帮我揉一揉。青木颇为矫情地回道,动作却麻溜地爬到了刚坐至床边的白孔雀的怀里。
那先不要动,让我替你诊诊脉。白孔雀左手揽过团成一团的青木,替她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右手握起她的手腕。
果然脉象稍显凌乱,是被惊醒的原因。白孔雀的眼神暗了暗,记住了这笔账。
青木倚在白孔雀的肩上,偏过头望着白孔雀沉静的脸庞,终于还是问道:刚刚在外头怎么了?
没什么,是涂家的人过来找我,白孔雀的嘴角嘲讽地弯了弯,想让我去赴宴。
他将青木的手收回被子里,起身去帮她拿衣服。
请你去赴宴,涂家?可别是我想的那样。青木的眉头皱了皱,该不是他们家有几只待嫁的母孔雀看上白孔雀了吧,昨晚不是说他家母孔雀少得很么。
大概就是木木想的那样吧,所以我直接拒绝了,来人便开始胡搅蛮缠。白孔雀捏了捏青木皱在一起的脸,抖开手里的衣服给她看,今天穿这件行吗?
青木点了点头,三两下换好了衣服下床洗漱。回来的时候白孔雀已经帮她摆好了碗筷,然后他趁青木吃东西的空当,给祭台燃了香,完成了今天的祷告。
对了,唔,说起来,昨晚上有篝火舞会呢,我们没有去成。青木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道。
木木想去吗?今晚也有舞会的,可以带你去。白孔雀端着沏好的茶走了过来,十分仔细地为青木斟了一杯放在边上,还加了一小勺蜂蜜。
青木捏着筷子看着白孔雀的动作,嘴里的东西都忘了嚼,一时间突然感慨不已:阿虹,你实在是太贤惠了。
嗯?白孔雀偏过头看她,深红的眸子里目光分外柔软,怎么了,木木不喜欢我这样吗?
当然不是,青木转过头,一瞬间又有些忧郁,只是觉得,过去的那些年都白活了。还有,以后如果离开你了,我一个人该怎么过呢?
为什么以后会离开我?白孔雀不解地问道。
青木本想逗逗他,突然又想到了两个人的年龄差,不由得有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沧桑,独自看向远方感叹道:毕竟我总会有人老珠黄的那一天的,说不定那时候,我就要离开你了。
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离开我?白孔雀还是不解道。
青木被问住了,是哦,为什么要离开呢。她随口搪塞着白孔雀:不知道,我们人类好像是有这个传统呢。你看,因为和妖或仙相恋的凡人,一般寿命都是比不过你们的。所以到了我长皱纹的时候,为了避免别人说我老牛吃嫩草,就只能离开你啦。
白孔雀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如同白色的妖蝶扑闪了下翅膀,说出来的话却是:皱纹的话,木木现在就有了。
青木本来正得意地幻想着她七老八十的时候,带着白孔雀去逛街而别人嫉妒又不解的场面,闻言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喂你不要太过分。她气得去捏白孔雀的腰。我哪里有皱纹,你胡说,我才没看见。
好吧,没有,没有。白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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