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无咎背对着他站在那里,半响回眸看他一眼。
他神色淡漠,从容镇静,毫无变色。
他只淡淡说一句“谢佚?义父关怀”,便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径自迈步离开。
血罗刹死死盯着他背影,猛地拍碎身侧的榻椅。
褚无咎直接去接衡明朝。
一路越走越荒凉偏僻,褚无咎的脸色也越来越冷,前面带路的刑干戚一行人感觉背后越可怕的威压,等终于走到暴室里,昏光斜落,落在一座被层层妖兵魔将看守的破败宫室。
刑干戚已经不想回头看那个太可怕的青年人的脸色,他拿出手令,几个妖兵快跑进去,过一会儿,它们左右夹挟着一个人族少女走出来。
褚无咎一眼看见了衡明朝。
她长发披散,穿着灰白色的素衣,低垂着头慢慢走下来时,风吹动布料伶仃挂在单薄的身体上,能清晰印出肩头细瘦的轮廓。
胸口一直压抑的那股怒火倏然爆裂,褚无咎大步上去,边走边解开衣领前的系带,扯开自己的鹤裘一把罩在她身上。
“衡明朝…”他的声音像从牙缝挤出来:“你真是,天大的本事。”
阿朝感觉肩头一沉,被罩进一种温暖熟悉的气息里,她抬起头,看见男人熟悉俊美的脸庞。
她鼻尖倏然一酸,扑进他怀里,嘶哑哽咽地小声叫他名字:“褚无咎,褚无咎。”
褚无咎冷着脸抱住她,任她在怀里呜咽着哭,手掌迅速大致摸了摸她身上,没有什么伤口,又去摸她据说被折断的左臂,那里布帛比其他地方包得更厚,他摸的时候她疼得小小嘶了声,他心里对血罗刹生出更深的杀意,去牵她完好的右手:“走吧。”
阿朝却一下背过手不给他牵,抽噎着摇头:“我不能走。”
“血罗刹囚禁了霍肃,又派人包围了长阙宗与昆仑周围万里。”她哑声说:“他说过,如果我敢走出帝宫,他就先杀了我师兄,再屠长阙昆仑。”
“他伤得很重,他很恐惧,他快疯了,我知道他是说真的。”她低声说:“我不能走。”
“…”褚无咎看着她,神色逐渐冰冷起来。
--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