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烦恼地挥挥手,褚毅露出松口气的样子,拱手行礼,才带人退下去。
秋秋等人走了,立刻跑过来抓住朝朝:“你怎么变成这样?他们把你扣押在这里?他们虐待你了?”
朝朝摇了摇头,先问:“家里怎么样?我爹还好吗?”
“家里没什么事。”秋秋说:“就是你大婚那天,你走后,大伯又吐了几口血。”
朝朝心一紧:“又吐血了?”
“我爹立刻扶他回去休息了,连夜请了太医来看。”秋秋说:“我爹只说大伯要静养,不叫我多问,其他都不说,但那位太医当日清晨就走了,这些天也没什么消息,我看我爹爹也没什么异常,想必大伯状况已经平稳了。”
朝朝这才稍松口气。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秋秋着急问:“怎么就宫变了,秦王凉王死了,陛下退位,容王殿下成新帝,听说霍大哥被扣押在宫中。”
“而且…而且我还听说…”秋秋犹豫:“秦王伏诛那晚,婷姐姐就被容王殿下接进宫了?”
“这些都是真的。”朝朝嘴巴扯一下:“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秋秋呆了呆,反应过来,立刻瞪大眼睛
“他要改娶婷姐姐!”秋秋震惊说,转而想起什么:“是不是因为琅琊大师的那句预言?!因为他要当皇帝!他就想娶婷姐姐!”
“——他怎么能这样!”秋秋怒道:“你都嫁给他了,只差拜堂而已,他怎么能说悔婚就悔婚。”
朝朝想笑,结果模样比哭还难看。
“他没有悔婚。”她说:“他想娶婷姐姐,叫我给他做贵妃。”
秋秋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贵妃…贵妃…说得再好听,那也是妾啊。
“他要三妻四妾,还要叫你给他做妾?!”
“…怎么、怎么会这样…”秋秋语无伦次:“你们不是很恩爱吗,你们这十年,九公子多爱你,他怎么会…”
朝朝摇了摇头,她心里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她慢慢坐到旁边,手臂叠起来,把下巴埋进去。
“这些日子,我就在想,到底从哪里错了,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说:“我回想啊,回想啊,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小时候。”
“那时候宫宴,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好面善,喜欢他,所以我在看见他御花园的小路上被人嘲骂欺负的时候,我就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腿。”朝朝小小的声音像是呓语:“他没有嫌弃我,只是低头看了看我,笑一下,就把我抱起来。”
“我们就这么定了婚契,做了未婚夫妻……仿佛天赐良缘,一切顺理成章。”
“可是我后来回想,才想起,那天婷姐姐在诗会得了头名,受了太后娘娘的封赏,要去向太后娘娘谢恩,从宫宴到太后娘娘的慈宁宫,必经的路,就是那一条小路。”
有些事不能想,想得越多,就越伤人
“…秋秋,也许我错了。”她低低说:“也许从一开始,他喜欢的、想娶的,就是婷姐姐。”
至于她,只是一个意外,是一个退而求其次,是长久朝夕相处后的习惯,是曾经并不能完全得到、现在才可以彻底占有,象征着他终于可以至高无上可以胜过爹爹的一件……战利品。
战利品呀。
能怪得了谁呢,只能怪她自己。
是她从一开始,爱逞英雄,好管闲事,傻乎乎跑过去,擅自拿起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琅琊大师那句预言,是对的。
他是命定的帝王,婷姐姐是他命定的妻子。
错的只是她。
是她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宫城外的血还没拖干净,新帝的登基大典已经紧锣密布开始准备。
追随新帝宫变、以从龙之功顺势成为新一代大颐重臣的数位官员从议事的小朝堂退出来,围聚在含元殿广场玉阶前,拿着陛下发的第一道圣旨,忍不住低低议论起来。
“陛下既已先接了秦王妃入宫。”有人忍不住说:“又为何仍立衡相爷的女儿为后?”
宫变之日,秦王伏诛,新帝将昏迷的秦王妃接入宫中,在任何人看来,这都已经是个极明确的信号。
秦王妃出身高贵,容貌美丽,温柔端淑,更被琅琊大师预言为国母,陛下喜爱,是十分正常的事,本朝风气开放,寡妇高嫁并不少见,娶寡嫂为妻,虽说有些荒唐,但一位敢逼宫的强势而铁血的新帝,又有琅琊大师的预言,大家也都愿意睁只眼闭只眼。
听说秦王妃的义兄、那位曾经险些与之成婚的霍监察使在宫变当夜得知秦王妃被接入宫中时勃然大怒,勒转马头便欲闯宫质问新帝,新帝见都没见,直接把人关押了,至今没有放出来,这般狠厉手腕,叫人不由噤声,那里还敢置喙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很快会等到一份册立秦王妃为皇后的圣旨,但没想到,这圣旨是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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