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眼神飘移一下,长生珠冷笑:“没错,有个傻叉在人家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就差抱人家的大腿哭了,喜大普奔终于得到这个送死的好机会。”
阿朝:“……”哼唧。
阿朝强装镇定:“反正掌门同意了,我就去。”
越秋秋:“衡明朝!”
“不听不听。”
方舟停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衡明朝捂住自己耳朵,趁机撒腿一溜烟跑下去。
越秋秋气得头顶冒烟,抽出鞭子追下去:“别跑!”
阿朝被狗撵一样跑下昆仑的方舟,放眼就是一片无比广阔的平崖,平崖周围招摇着无数展旌旗,各个宗门、氏族大大小小的锦帐像一只只碗倒扣在地面,当然,还有妖魔的,妖魔张狂地划去了大半的地盘,用浓重的黑与红色布料建起一座座气派的王帐,趾高气昂彰示着自己的权势,与人族旗帐划出泾渭分明的两片。
阿朝不由站定,怔怔望着,越秋秋从后面追上来,也看见那些妖魔的黑红旗子帐篷,脸上表情顿时不好看起来,不甘地低哼:“这些妖魔……”
阿朝收回视线,轻轻拉了拉她,两个人一起向人族的旗帐走去。
到处人来人往,穿着不同颜色道袍的各宗弟子过往不息,阿朝没走多远,就看见长阙宗标志性的黑衣,最前面站着神色沉静冷淡的玄衣青年,他腰间斜扶宽大的重阙神剑,对面站着其他宗门不少弟子,为首的三四个人,一个红衣劲装面目英气的女修,两个分别穿蓝白道袍与灰色道袍的青年。
越秋秋看见那红衣英气女修,低低骂一声:“是邓凝,真倒霉!”
阿朝远远也认出来,两个青年分别是阵道天玑宗的首徒袁子明和丹道含珠宗的首徒田纳,而那位女修则是天霜山的首徒邓凝。
乾坤界大致分为出世的仙山宗门势力和俗世十九州的氏族势力,以诸仙山宗门的实力更强、至强者更多,声誉也更清贵,向来隐隐凌驾于俗世氏族之上,而各大山门中,有专精丹道阵道符道的宗门,也有像昆仑这样海纳百川的巨擎山门,久而久之,以昆仑、长阙宗、天霜山这资历势力最雄厚的三宗为首,并称为正三门,冠绝乾坤诸山门。
衡明朝很久没见过这么多首徒精英弟子了,显然是诸宗不约而同将门中弟子送来琅琊密境了。
进琅琊密境,不仅为取无患草,更为淬炼心魔。
琅琊密境是上古遗留的密地,更是淬炼心魔的第一盛地,一旦进去,身死道消了那没话说,但只要活着出来,哪怕没取到无患草,修为也至少能再上一层楼,如今人族与妖魔不过是短暂的和平,各宗只能狠心将门中弟子送进琅琊密境,迅速拔高她们的实力,以待来日不知何时的再一次仙魔大战。
阿朝心里沉甸甸的。
听见昆仑众弟子的脚步声,那边众人都看过来,寒霜州无意间一偏头,正对上衡明朝的视线。
寒霜州:“……”
阿朝“……”
完蛋了。
阿朝被惊得打了个嗝。
“明朝师妹?!”
阿朝强撑着没扭头就跑,寒霜州像一只猎食的鹰隼迅速落在她面前,第一次面带惊怒之色瞪着她:“你来做什么?”
“…”阿朝拿出对付越秋秋那一套,强撑着义正辞严:“我以昆仑嫡传弟子的身份,去琅琊密境,取无患草。”
寒霜州面色冰冷沉寒,一针见血:“我们见面的那天,苍掌门与我师尊许诺,说衡师伯已经没了,只剩下个你,昆仑的人一天没有死绝就不会轮到你去什么危险的地方。”
阿朝声音心虚地小了一点:“…我求苍掌门了。”
“…”寒霜州紧紧抿着嘴唇,气得说不出话。
那边众人也看来,看见走来的几个昆仑弟子,神色都有些变化。
“昆仑弟子。”冷冽的女声响起,天霜山首徒邓凝大步走过来,女人冷漠的目光落在衡明朝几人身上:“你们是谁带队?”
越秋秋一听,脸色瞬间就变了。
越秋秋怒道:“邓凝,你这是什么语气?”
邓凝看她一眼。
她是一个极为英气的女人,长相平平,并不如何出众,但作为天霜山首徒,强大的天资实力与尊崇的地位赋予她一种足以压倒任何容貌的气势,冷冽而倨傲。
天霜山与昆仑同为正道山门巨擎,邓凝与蔚韵婷同为当世年轻一辈中极有声望又风华赫赫的女修,总有好事者把她们做比较,但她们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因为种种原因,邓凝与蔚师姐并不对付,是一件早早暗中传开而几乎人尽皆知的事。
邓凝露出一个冷笑:“我没什么语气,我只是问你们谁带队。”
“霍肃和蔚韵婷不在,你们昆仑弟子总不能一个领头人都挑不出来。”邓凝毫不客气,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难道就是你吗,越秋秋?不管是不是,你非昆仑嫡脉弟子,就不配直呼我的名字,你该尊称我一声师姐。”
越秋秋脸瞬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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