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是我今天早晨在百宝阁买的阵法,好几把阵旗落下了,是她帮我捡好了还给我。”
褚无咎听了,忽而笑:“连阵旗都丢了,你便这么急着见我。”
阿朝心里呸他,自作多情!
但她没法说她是藏了师尊、担心有人接近她洞府发现端倪,只能像往常一样摆烂冷漠脸:“呵呵。”
褚无咎却笑意更浓,他的笑容带着一点自矜,但那种自矜却丝毫不令人讨厌,像风华绝代的名伶佳人,理所当然的矜持渗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撩拨,便让人莫名脸热。
他以一种狎|昵而笃定的语气,低低笑:“我就知道,你心里爱极了我。”
这是他今日第二次说这句话。
阿朝心里呸他一脸唾沫。
爱个蛋,爱个蛋蛋!
阿朝忍住顶他一脑壳的冲动,有一搭没一搭敷衍和他说话,在分别的时候,才终于说:“褚无咎。”
褚无咎顿住脚,回身望她。
他体态颀长,儒衫绒裘,青簪墨发,那双如含云雾的眼眸微微垂敛、静静望着她,是什么笔墨都描摹不出的风流瑰色。
曾有一桩至今为人津津乐道的轶事,是那年他去洞庭湖参宴,洞庭湖沉落百年的澄明石竟在他到的那一刻从湖底缓缓升起,云月回雪,却又有灿阳朝霞,是极奇异又美的盛景,当时万佛刹的主持在座,感叹一声“谪仙人也”,好事者自此爱称呼他一声“谪仙君”
这样一个青年,是她的未婚夫婿。
“…也没什么事。”阿朝说:“我只是提醒你一声,你有空记得多留意一下,有没有能解‘相思引’的解药。”
“相思引”是世上最神秘的情蛊。
它的神秘,在于它的罕见,更在于它从未有书面记载过解药——仿佛只有母蛊死子蛊亡,或者子蛊死去才算罢休。
当年她猝不及防被褚无咎喂下母蛊,稀里糊涂被种下“相思引”,差点给她师尊衡玄衍气疯了。
她师尊性情宽和,但当昆仑大长老的,也不会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衡玄衍第一个念头,就是直接杀了褚无咎。
但阿朝不答应。
她那时正是恋爱脑最上头的时候,自以为和褚无咎情比金坚,怎么能舍得,啪嗒跪在地上抱着师尊的腿哭,大江崩泻,水漫金山,给师尊生生哭得没脾气了,才留住褚无咎一条命。
但师尊也要求她,绝不再想关于情蛊解药的事,
阿朝知道,师尊心里一直记着褚无咎做过的事,是因为情蛊的子母蛊特殊性注定褚无咎不可能伤害她、只会保护她,所以师尊才勉强留着褚无咎的性命,但她们一旦解除情蛊,褚无咎没了作用……他是这样一个沉鸷又诡谲的性情、一个年轻又不可琢磨的变数,师尊惯来不喜他、未必没有杀他一了百了的决断。
所以阿朝平日安静如鸡,在师尊面前绝不敢提一句解药的事。
但如今,她的师尊昏迷了,她不必担心褚无咎丢了性命,他也没有了顾忌,两个人的“相思引”,总算可以找找有什么能解除的法子,让她们俩都能轻松。
褚无咎像微微一怔,估量地望着她:“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阿朝:“你爱找不找,反正潜伏在魔君那边,万一子母蛊分离太久,死掉的又不是我。”
褚无咎一下被逗笑了。
阿朝发现他真的很爱听自己说这些话,他大概很享受她迷恋他、像个傻子一样被他随意操纵的感觉。
“好。”褚无咎眉眼舒展,温柔抚了抚她的鬓角:“阿朝,你乖乖的,等我回来。”
阿朝终于能拍开他的手:“拜拜!”
褚无咎垂眸看着她一脸不耐烦,说话时小小的唇瓣张开,细嫩粉润,忽然很想吻她。
等他意识到这个念头,眼中的笑意又很快淡下来。
现在不是在私卧软榻间,他的情蛊也刚刚缓解过,他本不该再被情爱影响,他还有许多正事该做,可当他看着她,就像立时变成一头畜.生,脑子里只有那些难耐渴求的欲.念。
相思引,相思引。
真像条狗链子,栓在他脖子上。
褚无咎眼神慢慢冷漠下来,看了看她,转身走了。
阿朝一无所觉,看着褚无咎在褚氏禁卫的簇拥下走远。
她在山门前站了好一会儿,微微低头,转过身,慢慢往回走。
长生珠感觉她的情绪很低落,问:“你在不高兴吗?”
阿朝摇头;“我没有不高兴。”
但只是,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阿朝本想直接回沧川峰去,可沿着山路没走多远,竟然遇见了越秋秋。
越秋秋等在她回去的路上,没有那群小姐妹簇拥着,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树边,低头用鞭子拨弄树枝。
听见声音,越秋秋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有点酸溜溜:“送你的未婚夫回来了。”
“嗯。”阿朝看她站在那里,像是在等自己的样子:“你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