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误诊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筝娘……”
“我觉得应该让他再瞧一次,”黛争的话说到一半,打胃里生出的不适感让她忍不住恶心,挣扎着下地扶着树旁干呕。
看来事已定局。
黛争知道不能再骗自己了。
她缓了缓神,说话时已经瞧着很镇定,只是脸色依旧憔悴。
她不能被压垮。
孩子只有一个月,她还有机会。
“魏小郎君。”她因刚干呕了一场,眼眶里还盈着眼泪,悄悄与他说:“你去帮我开一副滑胎药可以吗?我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牠会毁了我的,你就帮帮我,好吗?”
她知道不能把魏扶危牵扯进来,但她也没了办法,现在可以帮她的只有魏扶危。
“你一会偷偷给我就行,我会将雪嫆引开,可以吗?”
魏扶危的表情复杂,但最终以几乎看不见幅度的颔首答应了她:“好。”
“娘子,您别再做傻事了,这明明是好件好事。”雪嫆好不容易从水泄不通的医馆中挤出来,看到黛争好好地站在魏扶危身旁,神情也不似方才的怆然,放下心来。
她敛了表情,可算给了魏扶危好脸色,道过谢后,她又对黛争说:“您好好的,殿下他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这是殿下第一个孩子,以后会对娘子更好的。”
黛争扯出一丝冷笑,“那这孩子是什么身份呢?”
雪嫆也答不上来,只能说:“殿下自有定夺,定不会苦了娘子的。”
她觉得黛争只是一时没有接受,殿下对娘子不差,等孩子大些,娘子就明白了,以黛娘子这样的身份,能有这样的待遇,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看黛争不答,雪嫆咬着唇,说道:“娘子,别在站着了,我扶你到车上,你歇息下,我去拿上安胎药就走。”
黛争点了点头,看见魏扶危已经拐进医馆,才安心地跟雪嫆从后院门出去。
等到魏扶危取了药,敲了敲车门,黛争就对雪嫆说:“我想吃点甜的,可以吗?”
“娘子且忍忍,回了府让府上的师傅给你做出花都行。”
“我现在就想吃,你能去给我买吗?”黛争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小贩,说:“我就想吃外面的米糕,用米糕沾糖吃。”
雪嫆知道孕妇难伺候,也不是什么大事,“娘子等着,我去去就来。”
雪嫆下了车,发现魏扶危还在车边,“魏郎君,今日的事多亏了你,不过我们娘子要回去了,不能再与你一道了。”
“我知道,我就是想跟筝娘再说两句话,这不行吗?”
雪嫆知道今天得亏有魏扶危帮忙,才没让黛争继续做傻事,对他客气了几分,但还是要警告他:“娘子是殿下的人,还望魏郎君与娘子保持距离。”
“我只知道齐王殿下与阮家退婚了。”
“你……”
“雪嫆,米糕还没买到吗?”
车内传来的声音,让车外剑拔弩张消散了几分,雪嫆没再给魏扶危好脸色,赶忙去买黛争想要的东西了。
魏扶危看她终于不三步一回头,也撩起车帘将方才被郎中念叨许久才开的滑胎药放入了黛争手中。
他又将整盒莲花酥给了黛争,“筝娘,你保重,有什么事来安乐坊找我。”
黛争心里叹了口气,“多谢魏郎君。”
她赶忙塞了一口莲花酥,把滑胎药放进了空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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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黛争着女装,就要从接近后门的一道朱红雕花侧门进出。
她不知道这扇门是一开始就留了这样一个作用,还是临时上任。
总之也没瞧见其他人从这里进出。
黛争进了屋歇下,雪嫆就去叫人通知傅兰萧,隐晦地告知他尽快赶回。
她趁这个时候,将滑胎药藏在角落那个有半人高的花盆底。
她必须要想办法这几日将这副药煎了。
这时宫中正在祭祖,等到傅兰萧得了信,推了接下来的宫宴离场回来,已经到了夜里。
他走得很急,到房前听雪嫆小声地说了几句,纵使平日里沉着不动声色的脸明显露出几分笑意。
乍一进屋,就看到黛争正咬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刚想与他说话,又急急地褪下自己今日祭祖着的正装,才披着寝衣搂住黛争的肩膀。
“我听说了。”
“黛争。”他抚摸着黛争的披在肩上的长发,在尔虞我诈的朝堂间得到了片刻的喘息,“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你很开心吗?”她拂开他的手掌,想从他身边逃离,可他的手如枷锁般坚固,没让她得逞。
“你不开心吗?”
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强忍着心底的恨意,“我在想。傅兰萧,我次次避子汤都没落下,为何还会怀上孩子?”
“我想到了,后来我在王府住下的时候,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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