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满面病容,并不如现在风采。”
黛争竟然从金茹的讲述里, 想象出了一个小小的, 病恹恹的傅兰萧。
“不过, 你先不要可怜他哦, 我和十哥可是亲眼见过,他徒手将他养的小白蛇的头骨捏碎了呢!”
黛争又给想象中的傅兰萧增添了一分如今的戾气,在他幼态的脸上,一点也违和。
金茹让黛争给自己倒杯茶,好润润嗓子,看似故事不短。
“但我偷偷听母妃说过,他这病是先皇后故意酿造,后宫佳丽如云,先皇后敏感多疑,父皇又迟迟不立储君,他的子嗣不算多,而其中九哥算是比较出挑的,九哥生病,那不可得多去探望几次,被吹吹耳边风吗?”
金茹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不过,那也都是我母妃说的,她和先皇后不对付,话你要信一半。”
“父皇一共有两位皇后,九哥的母亲是第二任,她手段足,心思细,她对立足于皇宫,让自己的儿子为太子有疯了一般的执念。”
金茹失笑,啧啧称奇,“不过,父皇也总有腻的时候,他那会也算壮年,还有机会有子嗣,九哥的身体每况愈下,任谁的爱也有散尽的时候,怕是先皇后也知道了,也想放弃九哥这个借口了吧,我记得当时,她已经说动了父皇,让他立十哥为储君,各个宫中都传出了这个消息,说诏书近日便会下达。”
“可第二日,十哥就死了!”金茹的表情变得很难看起来,“十哥跟我年纪相仿,我们儿时经常结伴玩耍,若他成了储君,我也不会怨的。”
“十哥的尸体从冷宫中的废井中被发现,听宫人们说是头朝下甩了下去,磕到了井壁,晕过去溺毙而亡。”金茹脸色苍白,她好似真的对这个哥哥十分想念,“在那日之前他本连宫门都没出,为什么会去冷宫呢?该问的都问遍了,该查的都查了,那日他本应该和九哥在一起的!”
金茹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置在矮几上,茶水洒落在周围,也不关心。
黛争刚想再给她斟上一杯,却被她抓住手,问道:“你觉得呢?九哥生了病,他不会乱跑,但是只有他,没有人有证据,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成了件鬼案!”
“他不是杀了十哥的凶手,谁信呢?”
“就连先皇后也不信,她只有两个儿子,九哥当时被人怀疑,又生着病,自然是跟储君无缘。后来,这件是闹到宫中那年失火,先皇后葬身火海,宫里的人换了一批,留下来的老人也对此闭口不谈。”
“九哥的身体慢慢好转,他惯会讨人喜欢的,让大家都对他称赞有佳。”
“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永远的秘密,可谁知父皇老了,病了,糊涂了,宠爱他曾经也厌恶的孩子,无非是因为他长得和先皇后最像。”
“可我还记得,我记得十哥因何而死,记得宫中那场大火,记得九哥对着他死掉的蛇发笑。”
金茹嗤了一声,“不瞒你说,太子哥哥手段龌龊,他本就是父皇气先皇后利用的棋子,后来先皇后死了,他也没借口再废。”
“不过,这天下谁来坐还说不准,但我想让他无缘这个位置。”
除了太子哥哥,还有我呢。
黛争抬眸,将金茹的野心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又给她倒上一杯。
她想着,无论公主的实力如何,她肯定够傅兰萧头疼一阵了。
到时候三足鼎立,傅兰萧哪有时间顾及她。
到时候,她在离长安远远的地方,隔岸观火吧。
没有得到追捧答复的小公主,不满意了起来:“喂,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啊!这个时候不跟我表明忠心吗你个断袖!”
黛争“啊”了一声,解释道:“我以为公主不让我说话,让我仔细听呢。”
“你怎么跟九哥越来越像,说话这般阴阳怪气。”
黛争不喜欢别人拿自己和傅兰萧对比,“公主,我是实话实说的。”
“罢了,跟你说话就是费劲,我告诉你这么多,无非也就是让你防着点傅兰萧,他不仅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掉自己的心爱的宠物,甚至是亲兄弟,他也敢。”
“公主,我是向着你的。”黛争目光炯炯,“我一直是这么说的。若是您有让傅兰萧失去自由,那我必将配合。”
“看来九哥也有失足的时候,”金茹的讥笑传入了黛争的耳中,“不过这正合我意。”
黛争从金茹帐篷中出来的时候,没走一刻钟,就撞上了正在整马的戚无,他身边的傅兰萧一身劲装,趁的他身材高挑,长发十分罕见地竖起马尾,竟然也不失鲜衣少年意气。
更何况他扎了一个耳洞,虽为了不让耳洞长死,只用一个透明的蜡棒去堵住,却又增添了一股不羁气质。
“谁给你的?”
他走过来,双手抱臂,眼神不善地盯着她的耳垂。
“公主瞧我有耳洞,就将她的送给我了。”
黛争摸了摸耳垂上的红色金雕宝石,指着不远处上马的金茹,和她耳边的正好一对。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