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最近应是胖了,第一次的时候他觉得他可能盖住她的侧骨,有些硌手。
黛争有这么有魅力吗?
没有的。
所以她怎么敢堂而皇之地对他说那番话?是不是觉得一次又一次地放过她,是不会对她下死手了?
他可以让她滚出长安,永远都不要见她。
可以直接拆穿她所有的谎言,让她在世间再无立足之地。
他知道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棋子,长安没了她照样日升月落,他的计划没了她也照样走。
她完全可以被替代。
傅兰萧瞳色变暗,缓缓俯下身子,鬓发垂在少女的脸上,这时她倒是觉得痒了,不适地皱起眉头。
他一点也不怕被她发现,他还设想,若是她醒了,他就亲她。
不过,她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脖子,又陷入了沉睡。
他继续低头,一直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眼角,薄唇几乎紧贴在她的肌肤上,随后伸出舌头,在她的眼皮上舔了一下。
顺着鼻尖向下,停留在她呼吸时会微颤的颈,发狠地吮吸了一口她的喉咙。
他承认这一次有故意的成分,这样可以使他顺理成章地做更多过分的事,
他原始的,自我的,想着,如果撕破她的喉咙,在这里溢出鲜血的黛争是什么味道。
可惜黛争还是没能醒来。
怎么能不醒呢,平时怕他跟看见鬼了一样。
他重新勾起她的手掌,半个时辰后,他用寝衣擦掉溅出来的液体,叫了一次水。
回到自己的主殿后,他又叫了一次水。
黛争起的依旧准时,只觉得昨夜被谁压着,睡着不踏实。
再看一眼锦衾,毓庆宫的宫人可不像照顾他们的主子那样照顾她,盖的实在有些厚实了。
看铜镜的时候发现喉咙处又一个不大不小的玫红色印子,还以为是入了夏,被蚊虫叮咬的。
她把自己的内衫拢的捞高,看着怪异又滑稽,再见到傅兰萧的时候,还被他耻笑了一顿。
黛争赶紧从毓庆宫溜走,再等到从东明宫出来的时候,也没人再来一句主子有请了。
她乐得清闲,火急火燎地离开皇宫。
回到周宅,被下仆告知,有人来找过。
说是宋仙舟想做个局,请她赴宴。
宋仙舟的局黛争乐意去,不知怎的,想到宋仙舟在那夜之后没有轻看她,黛争都有些飘飘然。
不料,宋仙舟不仅是请她——当然她是知道这不可能是两个人单独约见。
可宋仙舟请的另一个人是,魏扶危。
魏扶危打看到黛争进雅间就没好脸色。
孩子脾气一般搬着胡凳离她远些。
“黛兄到了,快坐吧。”宋仙舟笑眯眯地说,将藏在他和魏扶危之间的胡凳拉出来一些,仿佛看不出这种尴尬的氛围一般,明示让她这边落座。
“还有人吗?”黛争第一次见到宋仙舟也想跑,要是多几个人的话,可能坐在她和魏扶危之间,或许没那么尴尬。
“还有一人,他是要晚些到。”宋仙舟笑的十分无害,拍了拍胡凳,“我只觉得你们之前有误会,咱们今天就把话说开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哈哈是吗?”看着魏扶危一记眼刀甩过来,黛争的问句都能干说成陈述句。
“是啊,你来坐。”宋仙舟又拍了拍胡凳,让黛争有一种错觉,如果不坐那个位置,就是她不识好歹。
“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走了,不过今日是最后一次。”魏扶危独自斟了一杯酒,“我无话可说。”
这种情况,她该跟魏扶危怎么说呢。
就算说她毫不知情,可那夜魏扶危也算告诉他了,她坐以待毙的话,也是坐实了他口中他们的关系。
“魏小郎君……”黛争陪了个笑脸,“其实我妹妹已经离开长安了。”
“什么?!”魏扶危因为激动被酒呛了一口,可就在他激动地抓着她的袖子咳嗽时,雅间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来人正是傅兰萧。
黛争觉得这个局最好还是就地解散。
“大人,您来了。”宋仙舟在外不会叫殿下,站起来拉开了另一个胡凳,可傅兰萧嘴角噙着笑,一副正人君子,风度翩翩的模样,坐在了黛争对面,正对面。
好似他真的只给宋仙舟一个面子,穿着一身金线勾边的绛紫云纹织金长衫,头戴玉冠,墨发轻动,风尘仆仆地赶来赴宴。
“为什么离开长安了,去哪里了?”魏扶危再没了刚刚的架势,反而一直缠着黛争不放,“你告诉我,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黛争哪里知道“她”自己要去哪里,只能用下一个谎言去弥补这个谎言,“她说想去,金陵?”
黛争之前是想去金陵的。
“那反正我也闲的没事,她是从哪条路走的,我去追她也行,我还有话跟她说。”魏扶危不依不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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