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动不到他一个小拇指,但他害怕从此就见不到她的妹妹了,虽说他俩好像长得一样。
不过那也是不一样的!
“你说谢有什么用,你得让你妹妹亲自来谢我,可能你不知道,你妹妹欠我的人情,说好的要当面还。”
黛争差点脱口而出,她哪里说要当面还了?
她倏地想起,昨夜傅兰萧说的,他说魏扶危心悦于她。
她本来一点都没当回事——毕竟傅兰萧的动作更值得让她分神。
但……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魏扶危,他正在等着她回答。
他真的心悦她吗?
这可能吗?
长安贵女如云,为什么魏扶危会喜欢她这种人呢?
他生的好,家世好,又正值青春年少,连公主都赏他几分颜面。
她觉得他们站在门口的时间有些久了,傅兰萧一定已经知道了。
他很不喜欢他,不让她跟他接触。
但机缘巧合下,她跟魏扶危很多次都是偶遇。
她现在不让傅兰萧生气的办法就是说没空,让他走。
可她真的要为了讨好傅兰萧这么做吗?
凭什么。
他做过什么对她好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她主动说:“我妹妹也不爱欠别人人情,你等等,我去叫我妹妹出来,与你上次借我的二十两,一并还给你。”
黛争回去换上了一身女装,带着帷帽从后门出来,又从大门和魏扶危接应上。
“让你久等了。”
她给自己编发花了很多时间,希望魏扶危没有生气。
“不久,就是腿等酸了。”魏扶危洒脱一笑,又问:“你兄呢?”
“她今日累了,先歇下了,让我把这个带给你。”她取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里面有之前他借她的二十两。
她穿的依旧是透气的长袖,这次为的是不让他看到她的手。
黛争害怕会露馅。
“不用,你拿着买你自己喜欢的东西吧。”魏扶危也只是客气地说说,他觉得黛争不在甚好,“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拿着这二十两请我吃个什么,算了,你还是留着吧,我请你去。”
黛争看着荷包,收回去也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好了。”
魏扶危挑眉,想到一个好地方,“你去拜火教那边玩过吗?今日有表演。”
拜火教是从波斯那边传来的,教庙设在西南方,是黛争很少踏足的地方。
但魏扶危不同,他从小在长安城各路摸爬滚打,哪地方有好玩的有好吃的,都已经被他摸了个门清。
燕朝是个开放的朝代,鼓励多民族发展,拜火教的寺庙跟道观、佛教完全不同,信徒们的打扮也是,虽然大部分已经入乡随俗,和燕朝子民差异不大,只是男子们多瞳孔深邃,下巴上生着络腮胡子。
而在这些祆祠中,人们正奏起琵琶,载歌载舞,是比其他文化要热闹许多。
黛争对没见过,没玩过的东西自然是要多看两眼,热情大胆的胡女跳着舞从魏扶危身边经过,冲他抛媚眼,说着拗口的汉语,让他加入她们。
魏扶危礼貌性地摇了摇头,四指向内,大拇指指向四处寻觅的黛争,表示自己已经有同行的人了。
胡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再做别的,又跑到其他地方跳舞。
“你看够了没?”魏扶危伸手戳了一下黛争的脸蛋,没心眼地说:“你真的跟黛争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这身衣服,我都觉得你是黛争!”
黛争的笑容都拖长了音,谎话说的越来越顺口,应是把自己分割成了两个人,“从小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你可千万别将我当作黛争,我们是两个人,我叫筝,风筝的筝,你可要记好了。”
魏扶危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或许太唐突了,又见她没什么大反应,便自然道:“好,筝娘。”
他们在路边买了一串糖人,边走边看着拜火教的活动,人流如梭,他们二人只能靠的近些。
魏扶危的话很多,多数时间黛争只用听他说,自己安心舔糖人便好。
魏扶危的话匣子开了就难以关上,无非就是讲自己以前过来玩时是如何,现在又是如何,他说着说着,垂眸看着帷帽下的少女的脸。
黛争生的白,她连糖人都是第一次吃,脸上生出的红晕是她幸福的眼色,她三分在听他越来越远的话题,六分在想自己一会回去的时候还要再买一个糖人。
还有一分,她留给了自己的少女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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