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她也坐过来。
“我不想!”这次黛争是真的着急了,“我自己有手有脚,用不着您这么金贵的人亲自帮我!”
“是么。”傅兰萧把瓶子扔给黛争,“那你来吧。”
她看到他的身形未动,就知道他今天若不看着她做点什么,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黛争自然是生气,她心里已经骂了八百遍傅兰萧是个混账,可不得不仰仗着他去十一公主的及笄礼,在自己完全能脱离他的掌控之前,权把这些当作了一种忍辱负重。
并且她希望他之后都公事缠身,再也没精力来找她。
她的床自然是没有傅兰萧的那么大,不过她还是选择了一个尽量能避开他视线的角度,远一点的距离。
就在她开始艰难褪下官服的时候,她发现傅兰萧已经坐在了圈椅上,开始处理之前待到安乐坊中的陈年老案。
黛争不知道他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但总归他不关注她那便是好的。
室内安静地只能听见纸落的声音。
官服之下,黛争借着午后的光线,将自己身上的痕迹看了个仔细。
她心里再一次大骂傅兰萧禽兽不如,怎么能在她身上造出这么多青紫,那处也又红又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
她前前后后总共上了半个时辰的药,将药瓶放在床前的矮几上时,她才想起之前和傅兰萧绕来绕去,竟是连换洗的衣裳都没有拿。
她快速套上小衫,从傅兰萧背后绕到衣柜前,却听到他淡淡地声音,“黛争。”
突然被点名的黛争攀在柜沿上的手一顿,以为他要做些什么,随手拿了一身圆领衫护在身前。
傅兰萧掀起眼皮,望着她说:“不穿那里的衣裳,去从旁边的箱子里找。”
黛争眨了眨眼睛,面带疑惑地望着旁边用两层革皮捆起来的箱子。
这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箱子,她不记得之前有。
打开箱子的刹那间,她“啊”地一声,惊叹不已。
箱子里是琳琅满目,色色俱全的女子的衣裳,她的指腹划过最上层那件朱色石榴裙,面料的质感软到心尖处。
“要我穿这样出去吗?”她毖声道:“我恐怕不太适合。”
她有些执拗,不懂眼色。
傅兰萧最烦她这点,又道:“那边还有一箱,你自己挑,动作快一点。”
她又翻开了另外的箱子,这次是一箱子鞋子,款式她不知道是不是是当下流行的,但看着都崭新,都是顶好的手艺。
她忽而想到之前在醉香归莺阁时,他说会给她添鞋子,原来是真的。
黛争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我们要去哪里?”
“你要磨蹭到几时?”
傅兰萧搁下笔,耐心告罄般,对她冷言冷语:“这次也要我帮你穿?”
“不是。”黛争的头摇了又摇,随便选了一身四瓣花背子,鸟纹提花交嵛裙,配上藏青翘头履,凭借着记忆中的穿法套上。
她身材高挑,穿齐腰裙正能勾勒出她流畅的线条。
这些衣裳正好合她的尺寸,只是交嵛裙长的曳地,走起路来有些不方便。
女子的大襟衫袖长是过手指的,她提着长裙,跟不会走路了一般,小碎步来到傅兰萧旁边,问:“我穿好了,你看看行吗?”
虽说是面对傅兰萧,但黛争也是想得到一丝夸奖。
傅兰萧只瞄了她一眼,便蹙着眉,给予简短地评价:“你不能总是束发。”
什么都没得到不说,还被人点了一下头型。
她眼中明艳的小火苗在那一刻灭了,脸上带着明显的尴尬与焦虑,笑的很难看,“哈哈,我不怎么会盘女子的发髻,配上这么好看的裙子,是有些奇怪。”
她都未去看铜镜,也能想象出来这样有些不伦不类。
他眉头拧的更紧,抬手将她头上的木簪拔掉,缕缕青丝像流水似的倾泻到腰下,她搅着袖口,又道:“算了,我还是穿回原来的比较好。”
“不用,”傅兰萧撩起一缕她的长发,在手中把玩,“不如就让萝衣进来给你梳个……”
“不用不用!那他们知道了我不就惨了吗?”
欺君之罪,开什么玩笑呢!
况且,黛争虽然还是很喜欢跟萝衣说话,但也知道她是个大嘴巴,若是知道她是个女子,定会让周宅所有的下仆认为她就是傅兰萧的娈宠。
“他们不会说的。”
傅兰萧只是随口说说,他观察着黛争的表情一会一变,甚是有趣。
刚刚还哭丧着一张脸,瞬间变得鲜活了。
“我还是自己梳一个吧,”只是她不自信,不知道自己梳的发髻,会不会更让她不衬这身衣裳。
她坐到铜镜前,仔细回忆着在画舫时,赵娘子们是怎么梳妆打扮的,手笨到不行,又不敢招呼其他人来帮忙,囫囵吞枣自己做出来一个将就着能看的交心鬓。
傅兰萧也没说什么,步履匆匆地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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