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的声音,在五月的夜晚竟让她不觉寒噤。
转头望去,傅兰萧半身隐于黑暗中,仅有昏黄的灯火将他半边侧颜照亮,仙姿玉骨也生出十分煞气。
“黛争。”
他负手而立,身形颀长,清寒冷润的黑眸朝巷口的方向一瞄,又落在黛争身上,墨色的长发随微风扬起几缕发丝。
月色孤寂,暗光如泉水般清澈,照着少女的全身好似在发光。
朱唇粉面,瞳盈秋水。
她站在门口未动,是在等他的动静。
他们之中隔着周宅的雕花门,相顾无言。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她竟然有一种向傅兰萧倾诉的欲/望。
因为偌大个长安,只有他知道她的故事。
如果,他一直可以安静地听她说的话,不出言讥讽她,她就跟他说。
“看够了?”
傅兰萧说话永远带着刺,恶意和高高在上,跟她说话仿佛是施舍那般。
黛争一下子泄了气,那些快要溢出来的倾诉欲荡然无存,她语气闷闷地问:“你在这里很久了吗?”
怎么可能?
他为何要在这里等她?
看到傅兰萧蹙眉,黛争就意识到了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她迈开步子进了宅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傅兰萧身后,进了垂花门就准备与他往相反的地方走。
谁知,傅兰萧今日跟她同一个方向,并且还有进她的屋的意思。
“有什么事吗?”
傅兰萧来这里休息的可以用一只手算出来,一般他休息的地方还跟她反方向。
傅兰萧皱着眉头,“怎么,这里都是我的,我进去不行吗?”
“自然是可以的。”
夜深了,她本来被酒酿夺走的失魂落魄又回到了体内,她整个人显得很疲倦,也不愿跟他产生更多的争执。
之前的黛争总是伸着毫无意义地爪牙朝他反击,鲜少有这般乖顺的模样,脸一面比一面更红些,定是今日遇见了什么事。
近日事务繁多,傅兰萧发现了一件事,如果他能梦见黛争,那夜准能睡个好觉。
他的御医说这或许是一种药引,殿下早年落下了病根,多年医治也不见好转,或许可以多试试。
所以今日来,他不过是准备多看他的小玩具两眼。
以及……
他指着桌上的瓷碗道:“喝了。”
黛争用火折子点了灯,这才看到她的桌面上放了一碗浓稠的药,摸着还是热乎的,便问道:“这是?”
“你不是经常说胸闷吗?”傅兰萧长眉一扬,落座在书桌前的圈椅上,手肘置在桌上,手背撑着下颚,“我让御医开的方子,有活血化瘀,疏通经脉之效。”
黛争欲言又止,她说的胸闷只是束胸太久被憋得闷,并不是病理性的。
但既然是御医开的药,又只是活血化瘀,喝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坏处。
为了快点把他打发了,她点了点头,抬起碗一饮而尽,连苦都没喊一声。
“谢殿下,我喝完了。”说罢,她还给傅兰萧看了眼碗底,张了张口,表示她没有作假。
简直老实到无可救药。
傅兰萧望了一眼她因为药汁染得有些暗的小舌,难得的心情好地嗯了一声,继续说:“御医还说,如果治疗这种病,还需要按摩推拿。”
黛争这次喝的不多,意识清醒,只是身体微热,听到他的后半句时,更是醒了七八分。
还要做那种事吗?
“殿下,这种事……谁做?”她紧张地扯着自己的袖口。
黛争并未无视他目光传来的灼意,似乎是要将她熔化一般,他无需回答,她已然有了答案。
“我喝了之后感觉好多了,不必再有别的了……”
傅兰萧身形未动,黛争却觉得他都已经把她扒的一干二净了。
“你考哪次试不是要搜身,”傅兰萧讥讽道:“别人摸都摸得,我就不行?”
“这不一样!”黛争心中的琴弦被拉的紧紧的,而傅兰萧轻易就可以扯断它,“殿下,你没伺候过人……”
“我伺候你做什么,还是你觉得我会让你疼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黛争光顾着辩解,殊不知自己早就落入了傅兰萧的圈套,他就喜欢看她吃瘪,看她傻乎乎地害羞争辩,既然是玩具,必须要按照他的兴趣调/教,玩开了才好。
“殿下这么金贵的人,何必帮我做这些事呢?”黛争哆哆嗦嗦地退后几步,“我是男子,你总说我是断袖,那这样是什么意思呢?于理不合的。”
“黛争。”傅兰萧突然严肃,散发出强烈的压迫感,“你要是敢跑,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稍加威胁,猎物就迅速顺从。
她还有着根深蒂固的奴性,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所以在天下最尊贵的皇族面前,黛争没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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