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郊有一处别院,不如黛贡士随我一起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家国新秀,还是不要因此染病的好。”
但她心中留有三分戒心,因为曾经,她觉得兰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是啊,一个愿意教她诗词歌赋,会帮她不被欺负的人,她从未往这都是“为了生存下来迫于无奈的下下策”那处想。
人心难测,她并不确定宋仙舟不是一个口蜜腹剑的人,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过想来,他们二人也无任何利害关系,宋仙舟也没什么需要利用她的地方,可能只是单纯的好心。
从这里走回自己的住处,真可能会染上病,这又得是一笔开销。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宋大人。”
宋仙舟并没有如傅兰萧那样,身居高位却生性薄凉诡诞,他还好心地邀请她与他同乘一辆马车。
“黛贡士不如与我同乘,你不是说,自己最擅长处理咬伤?”
傅兰萧却在此时插话,他确实给出了可以堵住众口的借口,那伤口血肉模糊,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没有痛觉。
众人不禁腹诽,傅兰萧是怎么招惹了这只野狸奴,下口可真够狠的。
傅兰萧这次乘的马车并不是之前那辆,更加宽敞,简洁不失高贵,适合远距离行驶。
和铃央央。
黛争只缩在车门旁,生怕自己身上的水打湿了哪一处,她掀开车帘的衣角,双手拧着衣裳的水,让水珠顺着车边滴落。
潜意识里总有话在耳边荡漾,这么好的马车,如果弄脏了,是不是会让她赔啊。
傅兰萧又恢复了往日那般,他收敛了自己内里散发出的暴戾,反而给人以清隽疏朗之气。
正是这样才让人觉得害怕。
“黛争。”
他漫不经心地叫着她的名字,像食人鬼正在慢慢品尝着自己的猎物,让黛争瑟瑟发抖,投以惊恐的目光。
“你有点太怕我了。”
他的表情看似十分惋惜、无奈,可是话从口出,却无半分可怜她的情绪袒露。
他太懂如何与她周旋,刚刚逼得她太紧了,现在又松了口,“过来。”
“什么?我不去。”
黛争瓮里瓮气地说,她微微勾着背,这样可以避免让人发掘她胸前布料下的若隐若现。
傅兰萧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利,他长手一伸,轻而易举将她拽到腿边。
黛争的身形撞到他的小腿,抬起屁股挪开几步,便听到他说:“一个男子,一直畏手畏脚,缩在角落,成何体统。”
可他并没有让黛争与他同坐,就跟真的在被驯养一般。
黛争觉得他这是怕弄脏自己的马车。
傅兰萧不怒自威,从几下取出锦盒,横在她面前,又道:“帮我包扎伤口。”
他实在盯得她不舒服,便接过锦盒,为他擦拭伤口。
部分血液已经干了,变成晶莹的血块覆盖在创口。
她也曾无微不至,现在只想草草了事。
他的手很好看,比宋仙舟的多了练武之人的苍劲,可再好看,黛争也只能想起像毒蛇一般缠绕着她的时候。
令她毛骨悚然。
这个人,连手心都凉。
傅兰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感受着少女粉指轻蹭,瞧她正从锦盒中拿出几支药膏,应是在为选哪个而犯愁,一副没见识的模样。
“选这个。”
被提醒之后,黛争也只是嗯了一声,将那药膏抹到他的手背上。
她垂着脑袋,一心一意地将其抹开。
像个受气的小娘子。
傅兰萧脸色一沉,瞥过眼去。
冰凉、散出草药清香的药膏并未驱散他的燥热,反而像一团邪火,越烧越旺。
他知道,他也曾在梦中,将这样的女子压在身下,她的手腕很细,单手就可以反剪住。
她会挣扎,偶尔也会配合,酣畅淋漓过后,却是与日俱增的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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