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只有相杀的相处模式的前线第一吃瓜群众,她才不信两人间会有什么男女情愫,才这么直白的打趣赢天青。
“其实要是我舅家那种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世家小姐,和阮虞倒是真般配的。”赢天青反而仔细琢磨起来,不过认真了没两下又促狭笑了:“可惜阮表哥名声都坏啦,他可是元修的禁脔男宠,什么世家小姐嫁给他啊!”
“哪有什么禁脔男宠,分明是阮少爷连累了陛下的名声。”赢青玥忍俊不禁,嘴上同样不饶人:“他怎么不说有他在宫里,陛下都拒了多少封选秀大婚的折子——我昨儿才听说赵首辅又劝呢,被陛下好一顿狗血淋头的骂回去,今儿都告病不肯来朝议了。”
“所以那些个文官闲着没事不去管百姓民生,天天盯着皇帝的后宫龙床干什么。”赢天青摇头不解:“要我我也骂人,不仅骂人,说不定还要揍人呢。”
说着忍不住扼腕。可惜她如今不能再用赢天青的身份光明正大昭告天下,否则一定拉着元修摸黑套了赵简麻袋打闷棍,好歹也给元修出口气。
尤其是知道元修早年中毒已经不能生育,她对元修就更多了些同情。赵简上这折子不就是给元修伤口上撒盐么?亏他还是元修一手提拔的心腹皇党,简直愧对元修对他的宠幸。
这边赢青玥还在火上浇油:“别人我不知道,但赵首辅是陛下亲口跟他说过不肯大婚的缘由的。可赵首辅居然说什么,生养子女是女人的职责,所以生不出也该是女子的问题。陛下既有这般内情,更应该尽快大婚迎娶皇后,做个痴情人不纳妃就是。到时皇后生不出孩子,陛下伉俪情深不离不弃不肯移情,再说过继宗亲子弟的话不迟。”
其实赵简说的远不止如此,还有诸如“等陛下大婚后蹉跎几年,皇后生不出来自然会慌,到时陛下只管让她选是选秀纳妃还是过继个子嗣。保准她感恩戴德对陛下忠心不渝,世人也只说皇后善妒,却不会说陛下有问题。”之类。
因元修议事从不避着赢青玥,赢青玥也不是那等限于宫闱不问世事的性子,偶尔便会跟着元修到明光殿听一听政事。元修与赵简摊牌当日,赢青玥正好在明光殿奉茶,赵首辅一番话听的她直撇嘴,从此就将赵大人拉上了自己的黑名单。
——或许从一位忠心的臣子,一位陛下心腹,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赵简的提议并没有错,甚至很为陛下考虑。甚至赵简明说,要是陛下觉得此举对皇后或皇后母家不公,他可以劝自己的女儿担下这名声,在知道实情的情况下扮演一位善妒皇后配合陛下行事,以保全陛下清名。
元修当然拒绝了,拒绝的毫不犹豫毫无转圜。赵简一次劝说无果并不气馁,隔三差五就要拿出来说一说。昨日恰逢元修头疼心情不好,听他叭叭的愈发不耐,让人直接把赵简从议政的侧殿赶了出去。
“这些读书人就是脑壳有包。阮虞是这样,赵简也是这样。”赢天青直接迁怒了:“所以秦钊好意思自称大儒,门下就一个脑子清醒的都没有么?都是些什么货色啊!”
亏秦钊还时常以她曾外祖父闵太师自比,号称大景开国后继闵太师后第二个大贤。赢天青嗤之以鼻:她曾外祖父辅佐文帝陛下得天下,在明帝篡位前一手将外孙女——也就是赢天青她娘嫁入赢家,一手安排门生故旧低调保存实力。又偷偷建议文帝留下遗诏给乐王一个拨乱反正的机会。及明帝上位还强撑一年,靠他在士林中莫大的名声逼着明帝不敢妄动给诸位留下布置的时间。
否则明帝继位之初就得是一番腥风血雨的大清洗,怎么可能让文帝旧臣们有一年时间扫清隐患各自隐忍,虽离了朝堂核心却并非手中无权。及一年后就算明帝为了朝堂稳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给开国大将朝中重臣找茬儿,这才让文帝一系的心腹旧臣存续到元修上位的一日。
而秦钊呢,老先生学问做的不错,教徒弟就有点儿问题。一个首辅老惦记着陛下娶媳妇儿,一个预备智囊给陛下用美人计,这都是些啥啊!
赢天青不吐不快,嘚吧嘚与青玥痛快讽刺了一回。赢青玥自然是唯少爷马首是瞻,赢天青说啥,她就觉得是啥。
“要不今晚去冷宫套麻袋打阮虞一顿吧?”赢天青说的兴起就开始要搞事情:“赵简给元修找不痛快,我就揍他师弟去!”
“还是算了吧。”赢青玥翻了个白眼十分现实道:“各宫到点都下钥了,难不成咱们还要翻墙?你当宫中的侍卫是吃闲饭的吗?”
“可我很不爽他啊,”赢天青无赖摊手:“说好听点叫好心办坏事,说直白了就是自以为是。赵首辅什么的先不说,就冷宫这位,他不知道念叨我只会给我带来麻烦吗?他还当自己是好人呢!”
赢天青嘴上抱怨,说到最后时却突然往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给了赢青玥一个眼神。赢青玥眼神一凛,闪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
“什么人!”
到底是练家子,虽然比不过赢天青敏锐,但有人窥视偷听的动静还是能立刻察觉到的。阿碧姑姑心下恼怒,暗道乾元宫这些个宫人果然是皮痒了,竟敢在她屋外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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