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印象呢,因为他毕业那年跟千吟表过白。
女孩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恢复,礼貌道:“段学长,好久不见。”
“生疏了。”段绪斯文地笑,“最近还好吗?”
千吟声音有点发瓮:“挺好的。”
“你感冒了?”
“小感冒。”
段绪皱眉:“小感冒也不能马虎,我是你的新助理,有义务照顾你,你先躺会儿,我去给你冲药。”
千吟其实想回家睡觉,但实在盛情难却,毕竟算老相识,之前在纪检部他也格外关照自己,权当感谢。
“那麻烦你了。”她抱歉地冲他微笑。
男人颔首:“应该的,我去帮你找温度计量下/体温。”
他出去了,千吟卧在沙发忽然感觉有些口渴。
她拿着塑料杯去到茶水间。
涓涓细流落至杯底,逐渐积累一汪明澈,千吟听着淅淅沥沥的落水声发呆。
“明烟说你生病了。”
她怔忪地转身。
纪时述立在她背后,身影挡住了从玻璃窗投来的阳光,他单手捏着咖啡杯,嶙峋劲瘦的指骨上套着一枚素戒,落拓不羁。
千吟吸了吸鼻子。
男人手覆上她的额头,千吟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怎么这么严重,”他表情不虞,“昨晚为什么不回消息和电话?”
她倔强地偏过头,瓮声:“我要回去喝药了。”
“先说为什么不回消息。”他语气有些硬。
“我不想让你接我。”她语气因生病软。
“但你要回消息,”男人语调不自觉地放柔,“我会担心,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
千吟低下头,手绞着衣料。
女孩轻微地咳嗽,肩膀随之颤颤地抖动,他的心像是被揪了一角而发疼,情不自禁去安抚,摸摸她的头。
“吟吟。”茶水间外段绪提着塑料袋里的药。
纪时述回头。
段绪看到他先是一愣,“纪,纪时述,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千吟拉了拉他衣角。
男人不咸不淡地嗯了声,似乎有些排斥见到他,问:“他怎么会在这儿。”
“老头给我安排的新助理。”
听到助理两字,纪时述表情阴郁,但不发一词。
段绪走过来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而对千吟说:“吟吟你生病了,先回去休息吧,我给你泡药。”
他一口一个吟吟叫得熟络,纪时述捏紧咖啡杯,塑料包装呲拉拉地发出刺耳的噪音。
“不麻烦你费心了。”他淡声,挡在千吟面前,男人比段绪高了半个头,碾压似的看着他。
千吟闻到了一丝剑拔弩张的危险气息。
“我是她的助理,分内之事,不麻烦。”段绪并没有受迫,儒雅地和他对视。
千吟在纪时述背后挠了挠他的手心,“段学长,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回家休息吧,今天麻烦你了。”
“那行。”段绪看向她。
纪时述的手掌骤然收拢,她挠他手心的指尖被牢牢攥住摩挲,女孩仰头,见男人依旧平静地望着段绪。
只是暗处动作猛烈,风雨晦暝。
千吟被纪时述带回了御园。
女孩乖巧地躺在床上,盯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条,盯着他为自己掖好被角,再盯着他凉薄地打来视线。
片刻后收回,“想喝什么粥?”
“麻辣烫烧烤炸鸡冰激凌黑森林蛋糕!”
“……”
“好,白粥。”他残忍地说,“剩下的病好了带你去吃。”
纪时述去熬粥,她眼皮打架,等睡醒一睁眼,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红日西沉,“你,你一直坐在这里吗?”
“没有。”他揉了揉眼睛,“起来喝粥。”
千吟睡得好热,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狗追,她怕得乱蹬,但被角还是严严实实的掖着,半点冷风都不透。
纪时述抱她去餐桌。
起初千吟还抵抗,说自己只是生病不是腿断了,但顶嘴没两句就有气无力地歪倒。
像菟丝花。
白粥虽素,但纪时述手艺不错,稠而不水,缀了金黄的玉米粒和翠绿的青菜,她这种生病没什么胃口的人闻着都有些馋。
他抱她坐在腿上,另一只手握着汤匙给粥吹气。
“我不是三岁小孩。”她嗫喏。
吹凉了喂到女孩嘴边,他嗤笑:“你还欠我一次喂药。”
千吟小口地喝,忍不住眼刀,“那也得等你生病。”
“你欠我好多东西,我都记着。”他视线黏腻,“什么时候一起还?”
她装傻地躲,头偏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横竖都被他圈在怀里躲不得,千吟扭了扭腰,更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
“本小姐听不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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