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吧。”
“你说什么?”
“我睡沙发啊?????。”她瞪大眼睛, 又字正腔圆地念了一遍。
额头被他弹了一下, “你睡床。”
顿了顿, 男人慢条斯理地开口:“或者,挤一挤?”
千吟看看小床看看他。
他堂而皇之地找借口,表情瞧不出波澜道:“也不是没有挤过。”
千吟知道他说的是那次家庭聚餐,两人被迫在父母面前装恩爱的那回,摇头道:“不行,那次是演戏给爸妈看的。”
她把床拾掇了一下,屁颠屁颠地往沙发上放他的枕头和被子,嘴里碎碎念:“床可是你自愿让给我的,别说我威逼利诱啊。”
然后,女孩哧溜钻进去,露出个小脑袋,舒舒服服地蜷缩起来。
“晚安。”她打了个哈欠。
纪时述无可奈何。
他熄灭了落地灯,捧着书躺进沙发。
简易台灯散发着微弱却温馨的光,映照着面庞,书翻了几页便索然无味,粉红色的蔷薇书签被他捏在手里把玩,片刻后再度望向床。
她睡熟了。
纪时述掀被,拖鞋踩在松软的毯子上无声无息,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很快又恢复原样找不见踪迹。
他蹲在床边,双臂枕着头歪眼看她。
月光淡如水。
他从未如此静如此近地看过她。
玫瑰香味似有似无地勾引着钻进鼻腔,她睡得很沉,手拉着被子盖住了半张脸,清幽的灯光下脸上绵软的绒毛都看得分明。
呼吸均匀绵长,长而密的睫毛时不时轻轻颤动,乖巧得像个瓷娃娃。
他忍不住,去轻轻捏了捏女孩高翘的鼻子。
衣料和被褥摩挲发出细小声响,她皱了皱眉,浅浅地嘤/咛了几声。
像小奶猫叫唤一样挠他。
纪时述放下手。
深夜擎断车水马龙,吹灭万家灯火,辛劳一天的城市陷入短暂美妙的梦乡,期冀明日破晓的曙光。
他很困,但又不困。
后来纪时述什么也没做,只是趴在床边看着她。
他不觉得单调也不觉得疲惫,相反他很知足。
爱情是互道早晚安的甜蜜,婚姻是入睡或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不是白茫茫的天,而是钟爱的你。
蓬头垢面也好,憨态蠢萌也罢,千千万万个日夜,千千万万个你,你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年年岁岁,岁岁如今朝,因为有你,让我憧憬单调孤独的清晨夜晚降临。
只一眼,无穷美好无尽想象。
相爱不是索取,是知足。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
他坐了一夜,连自己都惊奇。
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爬上了男人的背,半边的眉眼浸没在微光里,生动和煦。
他弯下腰,在千吟额头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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