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僵住。
周声原本磕在他肩头,侧过去,对着他脖颈,打破了这气氛,提醒:“差不多了,我睡衣在箱子里。”
储钦白没说什么,替他整理好,起身去拿衣服。
两人都收拾完重新躺下的时候,储钦白刻意留了一盏床头昏暗的小灯,交代他:“天亮还早,睡会儿吧,晚上有任何不舒服叫醒我。”
“好。”周声应了。
两人并排躺着。
周声闭了会儿眼睛,没睡着,又睁开眼睛侧头往旁边看了看。
想起去扫墓那天晚上,自己也曾自诩一个经过两辈子的人,像一个很成熟的,经历过很多的人那样拒绝踏进秦家那栋宅子。
现在想想,储钦白看似强硬,又在关键时刻适时退步,每一步所考虑的,都比自己要多得多。
如果那天回程,行程顺利。
不知道现在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周声想得多了,好像就更睡不着。
最后干脆侧过身,看着旁边人的侧脸。
储钦白呼吸平缓,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周声盯了会儿,没把自己看睡着,反而越发往那边凑了凑,低声开口:“储哥。”
“看什么?”他居然没睡,但也没睁眼。
周声手垫在自己的脸下,说:“你耳廓上有颗小黑痣。”
“嗯,所以呢?”
周声:“耳廓上有痣,说是大富大贵之相,财运好,有福气,你以后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储钦白终于睁开眼睛,侧头看过来。
仰头挪动一下,带着睡意问他:“还信这个?”
“在一本书上看见的。”周声仰躺回去说。
储钦白狂妄般笑了声:“我是挺大富大贵的。”
“你这样很容易拉仇恨。”周声吐槽一句。
说到这里好像又没什么好说的了。
大概是环境太安逸,工作也告一段落,整个人放松下来,眼前都是认识储钦白以来发生的事。周声最后还是问他,“你说,我要是当时没说试试,我们现在是不是不会这样躺在一起?”
不会再有京市的相遇。
更不会谈完事,大晚上还去接他。
储钦白听起来认真了些,“怎么?真后悔了?”
周声看他,“听实话吗?”
“废话。”
“有点庆幸。”
储钦白倏然看过来。
周声想了想,和他道:“是真的。”
人有的时候,踏出了固定的思维框架,再看到的东西就会变得很不一样。
就像他原本觉得他们就是适合在各自的世界,不该有交集,当想法主动也是被动被打破以后,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可以再往前走一步的人。再面对储钦白时,见到他时的惊讶里会带着意外惊喜。会在生病的夜晚,觉得这个人在身边,不单单是感叹他会照顾人,是觉得,原来这样的感觉还不错,如果当时没有往前,也就不会有此时此刻这样的坦诚。
储钦白突然撑着坐起来,靠着床头。
周声抬眼,“你干什么?”
储钦白侧头看下来,“我冷静冷静。”
“这有什么好冷静的。”周声想要转过去睡了。
然后被人掰过去,储钦白:“不许睡。”
周声:“我困了。”
“你刚刚怎么不说自己困?”储钦白半弯下腰来,撑在周声的上方,开口说:“大晚上我以为你又想跟我划清界限,你却说你有点庆幸?”
周声觉察到他笼罩下来的那种压迫,不逃避,“对,有问题?”
“问题是没什么问题。”储钦白的手缓缓捻着他左边的耳垂,低声说:“而且这世上没什么如果,就算你没答应,你以为你跑得掉?”
周声睁大眼睛,“我是自由的,你少唬我。”
“现在跟我扯自由。”储钦白嗤笑了声,继续低语,“周声,你不会以为你说的试试,就是像刚刚你说的那样,就躺在一起吧?”
周声也觉察到了他话里的意思。
往上扯了扯被子,“我感冒了。”
“你觉得我不知道你感冒了?”储钦白製止了某人的动作,最后一次好心说明,“让你睡觉你不睡,偏要和我扯什么如果,那就先别睡了。”
他侵略而来的时候,周声条件反射闭了眼睛。
那种溺毙一样的窒息扑面袭来。
唇舌失守,舌根被吸到发麻。
周声整个人意识都涣散的时候,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哑声,“嘴里温度好高。”
周声因为这句话,整个人轰一下真的热起来。
“储钦白。”他恼羞成怒半推拒说:“那是因为我还没好。”
储钦白把人带回来,弯腰低头贴近,低语:“是吗?那再检查检查。”
一寸寸被描摹碾过的口腔, 带来失控一样的温度,周声听见了粗重的声息,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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