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钦白:“觉得好听,不行?”
“行行行,有什么是你储哥不行的,没事儿我就挂了啊。”
“嗯。”
车里的音乐还在继续。
女歌手的嗓音条件一般,歌也唱得一般。
储钦白找不到周声吹口琴时的丁点感觉,听了两秒,就关了。
回到市中心公寓时,已经快要三点。
这个点,世界都是安静的。
打开门却意外看见客厅里亮着小灯。
“回来了?”沙发上的人手里拿着一本书,腿上的毯子半搭着,给人一种舒适缱绻的温暖感。
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和语气如此自然。
好像真的在等待一个回家的人。
储钦白带着满身冷风,站在门口。
过了两秒才嗯了声,脱下外套挂在架子上,问他:“怎么还没睡?”
“念念闹了,估计是被吓得不轻,才睡着不久。”
“又睡在你房间?”
“嗯。”
储钦白走到沙发前,看着沙发里的人,“那今晚跟我一起睡?”顺便给他找好了理由,“不然等下你进去又把人吵醒了。”
周声犹豫两秒,想到小孩儿之前惊醒,就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周声平躺在储钦白的床上。
他的房间装修风格比自己那边冷硬不少,床上用品是黑蓝色的,到处沾染着独属于储钦白的气息。
周声并没有多少睡意。
他知道储钦白肯定也没睡。
周声开口问他:“我们走后,你是不是和你爸吵架了?”
“我和他没什么可吵的。”储钦白很快回答。
“但我看你情绪比晚宴刚开始那会儿还不好。”
从储钦白进门开始,周声就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冷戾气,虽然他看起来应该是在路上就散得差不多了,但周声还是能察觉。
周声想到上次去老宅吃饭也是,说是吃饭,坐下没有两分钟。
这次就更别说了。
周声想到了周启淙,开口安慰:“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的父母,人得学会跟自己和解。”
周声说完就感觉身侧的人动了。
转头看见撑起身的储钦白。
周声有过很理想的父子关系。
虽然也就短短十几年的缘分,但父亲塑造了他的人格,教会了他骨气和理想,告诉他为人的道理也曾为他指明方向。
周启淙不是这样的存在。
储建雄更不是。
周声只是有点替储钦白遗憾。
早早没有母亲,和父亲的关系又很糟糕。
他顿了下,干脆伸手拍了拍储钦白的头:“安慰一下你,有好一点吗?”
储钦白身上残余的情绪,因为周声的动作悉数敛下,在黑暗中,转换成了另一种未知的危险。
“周声。”储钦白的声音在深夜里紧绷,“我觉得我需要你一个解释。”
“什么?”
“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角色?”
周声又出现了那种被一个人目光锁住的感觉。
尤其是在床上这种地方,感觉就变得很微妙。
周声有史以来,第一次生出了那种明显逃避的念头。
他干巴巴说:“晚辈。”
“晚辈?!”储钦白像是听见了无稽言论,气得不知道做什么好似的,掰过周声的肩头,咬牙切齿:“你是觉得我可怜,所以自告奋勇想当我爸?”
周声摇头,又实话实话:“我确实可以当你长辈了。”
“不许对着我说教!”
储钦白给气懵了,以为周声说的是他刚刚教他,人要学会和自己和解,这种说教式的长辈角色。
毕竟周声又不是没骂过他幼稚。
储钦白看他不说话,整个人往下压了两寸。
他练得很漂亮的身形,隔着薄薄的睡衣,依然能让周声感觉到明显压迫。
储钦白不让他躲。
开口冷笑:“上了我的床还想当我爸,挺会给自己抬辈分啊。”
“那你想怎样?”周声无奈。
储钦白:“你让我追。”
“啊?”周声理解错了,震惊:“我就在这里,你追我干什么?”
储钦白彻底给气笑了,“说不定是因为你有急支糖浆。”
周声闭嘴。
不知道这是什么烂梗。
储钦白说话之后,周声就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追,和自己理解的那个追不是一个意思。
正是因为反应过来,所以有些面红耳赤。
周声转身背对他,一句话堵死了他的路。
“不许追。”
储钦白今晚是不打算就此作罢,接了梁斌的那通电话,让他对着周声有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现在又把人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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