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安南:“行!念念的东西我让人搬你那里去。”
周声见他终于挂了电话。
转头问他:“怎么说的?”
“带几天,到时候有人来接。”
储钦白绕过来,要从他手里接过小孩儿。
盛念桉扭着身体非不要让他抱,嘟囔:“要小舅妈,就要小舅妈。”
“盛念桉!”储钦白冷着脸叫人。
周声受不了他这幅样子。
“你吓到他了。”周声拍拍小孩儿的背埋怨:“好好说话。”
储钦白看了他一眼。
“喜欢小孩子?”
周声想了想:“应该……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周声也不解释。
他对孩子的耐心,来源于自身经历。
他见过很多的孤儿,有流浪在大街上的小乞丐,天生就无父无母。有战乱时一夜之间失去父母,却还懵懂无知,守在冰凉尸体旁等待父母睁开眼睛的稚童。有教堂里成群结队,互相依赖的孩子,却像一群受了惊的雏鸟,风吹草动就会缩成一团失声尖叫。
那一双双眼睛,是生不逢时最好的诠释。
很多也就此终结于幼年,甚至来不及长大。
周声当时处理手头最后一笔资金的时候,就将钱分别投进了最大的几家孤儿收容机构。
要说喜欢孩子,其实他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欢。
但他不会轻易养育任何小孩儿。
堂姐家的女儿走失后,周声把人接回周家照顾,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当时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
这也是周声为什么在见到凤娇娇时。
凤娇娇说他懂得多。
但是那个孩子最后并没能生下来。
堂姐精神状况不稳定,又受了夫家蒙难的打击,导致难产。
那个年代的女人像飘萍。
幼儿更是脆弱。
周声能为此撑起的那片天空,并不牢固和宽阔。连淘淘那样的宠物狗他都不会再养,更别说去承担新的生命。
但看见孩子,心软在所难免。
现在的小孩子又养得娇嫩,抱在手里,云雾似的一团。
周声见盛念桉怕储钦白怕得厉害。
看向他,反问:“你不喜欢小孩子?”
“我恐孩。”储钦白冷淡说。
周声:“……”
公寓里突然多了个小团子。
给周声和储钦白相安无事的相处带来了不小的衝击。
度过了最开始两个小时的适应阶段。
盛念桉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怕储钦白了,但是基本上也会绕着对方走,而周声走到哪里,这小尾巴就会跟到哪里。
他明明没有见过周声。
小孩子大概天生懂得谁看起来更安全,更好相处。
他来得仓促,就算要把张嫂叫过来帮忙带人也得是明天。
当天晚上只能两个人搞定他。
十二点了。
不肯洗澡,不肯刷牙,不肯睡觉。
闹着要找爸妈。
储钦白坐在沙发上一脸阴霾,耐心眼看就要告罄。
周声不问他二姐那边什么情况,才会把小孩子送来这边。但看着这对硬生生凑在一起的舅甥,预感到了储钦白接下来鸡飞狗跳的生活。
储钦白抱着手,看着坐在地毯上掉金豆子的小东西。
“你妈要一个星期才有空来接你,你爸去国外了,暂时回不来。你现在要么乖乖洗澡,要么我就把你送给我助理,你选吧。”
他像是和一个成年人在谈判,哪是对着一个小孩子。
盛念桉抓起自己的玩具小车就砸他:“臭小舅,坏小舅!”
砸完人哇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周声简直是看不下去。
及时把小东西带进了浴室,哄着洗澡一边把人安抚下来。
周声在这方面经验也不足。
小孩子忘性大,玩儿性也高。周声很快在浴室里被溅了一身水,摆放小孩儿物品的架子哗啦倒下时,周声湿哒哒和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的储钦白撞了个正着。
储钦白拧着眉,看清浴室情景,当场呼吸一滞。
周声卷着衬衫,露出半截清瘦的细白小臂。
半身衬衣紧贴着身体,里面窄薄的腰际一览无余。
偏偏这人还毫无自觉,睁开被头髮滴水遮掩的眼睛,看着他一脸意外道:“你怎么进来了?”
“进来看看。”储钦白说。
说话的同时抽过旁边架子上的大号浴巾,抖开直接把周声整个人罩起来。
替他擦了擦头髮说:“出去把衣服换了,我来弄。”
“等下你又把他弄哭。”周声说。
储钦白凝眸:“他哭和你哭,你选一个?”
“什么?”周声懵问。
储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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