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声。
“周声。”储钦白突然叫他名字。
周声回头,“怎么?”
储钦白看了他两秒钟,将手机放进口袋,抬脚一步跨进浴室里。
他拿下周声刚刚随手搭在旁边的毛巾,把他的双手拿过来,包在毛巾里,慢慢吸水擦干。
周声一时间竟然也没有动作。
擦到他沾了水珠的小臂上,周声才反应过来,去接:“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真不用帮忙?”
周声总觉得他这话是一语双关。
想到他刚刚的问题,周声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睛,一边擦手一边说:“我认识他的时候……很小,也很偶然,他那个时候已经快四十多岁了吧,只是个铁路工人,找人不切实际。而且,我也不想找。”
周声的话稍微改变了事实。
不找人是知道根本不可能,也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想。
萍水相逢的缘分。
是巧合,也是那段记忆最恰当的样子。
“好,那就不找。”储钦白说。
周声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储钦白:“不过,你也不想知道曲子到底叫什么名字?”
“也许是他自己创作的。”
储钦白笑了笑:“可能性不大,我可以找人帮忙找找看。”
这个周声倒是无所谓。
很多老旧的东西早在过去丢失了。
既然有人欣赏,能流传下来自然是更好,能流传的东西,他会也就更不奇怪了。
周声重新搭好毛巾,问他:“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事?”
“既然跟你有关,找人还是找曲,总得征求你的意见。”
周声走出浴室,去找洗澡要换的衣服。
找到回转的时候,他还在门口。
周声站定:“我没什么意见了,还有事吗?”
“应该是我问,周声。”储钦白突然逼近一步,手指指尖拂过周声的眼皮,在他条件反射眨眼的瞬间,储钦白前倾对视,低声:“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惊喜。嗯?不如一次性告诉我。”
周声在某一个瞬间,觉得灵魂被那个目光洞穿。
自己和过去的周声完全不同,也早就做好了终有一天,有个人会很直白地猜疑。
这个人是储钦白他反而不奇怪。
周声摇摇头,“这算什么秘密,口琴你想学的话,也不难。”
不管他到底在问些什么,周声一早就决定,没有人需要知道他来自哪里,也不需要知道周声到底是谁。
周声说话的同时,伸手抬着储钦白的下巴,把人稍稍推开。
教育:“储先生,长得再帅也不要凑我这么近。很晚了,我得洗澡。”
储钦白似乎被他的动作封印了一般。
保持着那个姿势好一会儿没动。
下一秒,周声看见他左下颚骨明显凸出了一下,可见是咬牙切齿。
然后他起身,淡然:“没事,你洗你自己的。”
周声皱眉:“……你这算是在挑衅我吗?”
“是啊,周总生气了?”
周声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储哥,我今年虚岁二十六了。”
储钦白皱眉:“然后?”
“不会和你这样的年轻人计较。”
好歹两辈子。
加起来比他不知道大多少。
周声要走:“那你自己住这儿吧,我找人重新要个房间。”
“回来!”储钦白一把拽住他胳膊,吐气,无奈看他:“你赢了,好好洗,别泡太久。”
储钦白拽住了人,自己转身利落出门。
站在门口走廊。
随手把之前录好的音频,发了出去。
同时发消息:找找看,你那儿有没有这首曲子的备录。
梁斌收到储钦白消息的时候,确实还在录音棚。
范璇正好来给他送宵夜。
范璇莫名其妙道:“搞什么?还想进军歌坛?”
“应该不是。”梁斌刚听完了录音,给储钦白打了个电话:“听旋律,年代应该比较久远了。我做音乐这么多年确实收录了不少小众的老旧音乐,但这曲子却完全没什么印象。我倒是可以帮忙找找,但怕是需要时间。”
储钦白:“没事,也不急。”
梁斌很喜欢这曲子:“你从哪里听到的?”
“周声那儿。”
作为经纪人,范璇还是很敏锐的。
当即把手机拿过来,问他:“又和周声有关,储钦白你在搞什么?”
“替他找找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范璇皱眉:“你少糊弄我,什么曲子这么重要?”
是让周声吹出了一种苍凉感的曲子。
仅仅只是他坐在台上的样子,就让他不断想起他来影城探班的那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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