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声曾见到过很多那样的感情。
大学里互寄情书的年轻情侣。
捧着最后一碗白粥还互相骗对方吃过了的老来伴。
把妻子挡在身后,宁愿用身体挡子弹的丈夫。
各式各样的感情,也有各式各样的结尾。
新社会里简单的幸福更难获得,这话不假。
但真爱不是没有,同样是懵懂的青春校园恋爱,从牵手到白头。柴米油盐的普通夫妻,也会是老来床头相送的今生挚爱。
但这些,都离他太远了。
他没有遇到乱世离人,自然也无法顶着旧灵魂,在这个世界找个一无所知的人,然后心安理得地欺骗对方过完这辈子。
而且他刚来就已经结婚了。
自然也就更不会再去想找什么新的人。
周声最后说:“这个什么“开放式婚姻”,你要是想尝试,你……”
“你想出轨?”储钦白虚眸打断他,“所以这是在给我打预防针?”
周声:“……”
储钦白往后抬脚在柱子上抵了一下,起身,逼近一步。
“需要我告诉你吗?一般情况下,婚姻里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跟另一个人提出这种要求。”
再走一步。
“你是这个意思吗?”
再走一步。
“周总,嗯?”
周声被这人逼得倒退至外墙。
整个人靠在上面,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闻到了之前在临顺县他身上闻到的相同气息。
周声微微偏头,没看他,隻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储钦白并没有退开。
周声都觉得这距离过了,整个人微微仰头避让。
明明只是来传个话,决定权又不在自己,不知道话题为什么扯这么远。
周声的手终于还是抵上了储钦白的肩膀。
“够了。”他低声说。
储钦白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指,问他:“什么够了?”
“我说你别再靠我这么近了。储钦白。”
因为最后那几年,周声对近身关系比寻常人敏感。
他整个人的状态都有点绷。
其中的原因,大概还有他很久没和一个人靠这么近,尤其是在对上的身上散发出这种明显的压製和侵略气息的时候,导致他正儿八经叫了储钦白的名字。
有提醒,也有警示。
但储钦白只是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顺便看了看他自己腕上的手表,漫不经心道:“可主动用手撑着我,打破最后距离的难道不是你?现在快十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周声终于觉得,“开放式婚姻”这个话题或许触到了储钦白的某些逆鳞,所以他才会这样。
周声深吸两口气,回头和他对视。
妥协:“我收回刚刚的话。”
“什么话?”
“说你如果想要尝试的那些话。”
“嗯,还有呢?”
“还有什么?我不够传统?”
储钦白看了他两秒,松开他的手,退开一步。
他盯着周声,没什么情绪道:“是我够传统,接受不了这种前卫思维。”他说着握起周声的右手,把名片塞到他手里,“还有,问人之前至少搞清楚当事人的喜好。我不喜欢女人,尤其不喜欢外国女人。”
周声看着掌心的小卡片。
理了理有褶皱的衣袖,奇怪:“那你到底喜欢什么?”
储钦白扫了他一眼,“怎么?还想给我介绍?”
周声退开这暗处角落。
站到有光影的另一边。
然后才说:“并不,我只是无话可说了而已。”
“没话说就少说。”储钦白眼角的余光看见平滑至门口的车,淡淡说:“你现在走,我或许还能忍得住。”
周声莫名其妙。
“忍什么?”
“忍住是你想给我戴绿帽子这件事生气,还是你试图给自己戴绿帽子这事更值得生气。总之,周总请吧,需要我替你开车门吗?”
周声觉得今晚他们要是再待在同一个地方,这事是无法善了了。
周声拍了拍臂弯的衣服。
淡淡:“不麻烦了。储先生晚安。”
寻常步至车门边,打开车门,上车,关门。
来接他的许朝启动车子,顺便看向门口。
问:“声哥,刚刚看你们说半天,吵架了?”
周声坐在后座。
左手握着右手手腕,他温度偏低,很快将刚刚那层温热的感觉覆盖下去。
然后说:“没有,他无理取闹来着。”
第二天《浮生梦》主创团队就飞往了祈东, 没人知道储钦白为什么低气压了一路。也算不上低气压,还是那张脸,但你就是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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