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庆往旁暼了一眼,那白丝落落的里裤大大咧咧地放着,又要叠放上一件外衣,怎生地奇怪。
当下拒绝道:“尽往你炕上搭着便是,干嘛还要盖在炉子上,你不嫌热得慌。”
“我先安放了你的小裤,又如何计较我的。”金莲笑着起身,绕过叶庆,不经意间拂手,掉落腰间的帕子。
却是姻缘凑巧,那苏州白绣汗巾子正落在叶庆翘起的脚上。
他一面直着身子往下够,一面听金莲动作,“奴家自放着便是了。”
又是金莲转身,搭在叶庆肩头的手,假意整理衣襟。
“你正做何事,可是那儿……湿了?”
那双积年风月的眼直直看向叶庆双腿,叶庆挤着腿一稍摸索,泄愤般把那汗巾子用脚尖儿踢了。
叶庆抬头道:“喏,掉下去了。”
金莲便探头去捡,好笑道:“原来在这儿。”
他蹲下身子,抓着叶庆的脚头上一捏,“使坏的是哪只脚?”
叶庆把鞋子踢了,脚丫子露出来,不知踢到了哪处温意,叫道:“干嘛,青天白日的,我要叫哩。”
“啊唔——”
金莲双膝微曲,抱着叶庆起身,向前跨步子一坐,把人双腿大开放在自己身上坐着。
“好人儿,你可怜可怜我哩。”
叶庆一声惊呼,来回间只能搂住金莲的脖子,脚只敢嗒嗒晃着不着地。
“好嫂嫂,你可怜可怜我呢。”
叶庆打了个激灵,忙推他道:
“别……这么叫我。”
金莲笑道:“你羞甚,大官人又不是旁的人。”
金莲抵着叶庆不动身,叶庆只敢偷眼睃看,一径对上那淫瞪瞪的双眼,一下子没了声,一下子又上了火,偏头道:“你大早上的要我来,又是淫心起了,我好白白来,任你百般作弄,你但是个人来,是不是也像如此这般这般……”
金莲忙摆手自证道:“好人儿,除了你我何时还有旁的,你倒是,凭白白一张嘴,尽说清白白人家。”
于是也作气,勾着叶庆头发使劲,笑骂道:“非是你来我往,奴个真心好意错付,咱个门前停停留留这么多人,又见着勾着哪里汉子上门,非要我说官人,风流使尽浪子钱,玉郎堪堪为折腰,到底是你还是我,我眼巴巴哄你,反倒是我的错处了。”
叶庆自知失言,忙巴巴哄金莲。
两人顷刻搂成一团,脱衣解带,共枕同欢,淫淫浪语不知羞,坐把莲势,无风自摆,堪看交颈鸳鸯胭脂雪,肏起厌厌,搏弄得千般旖旎,红白肉里,揉搓得万种妖娆,穴波似空翠,呻呻吟语声。
颠鸾倒凤,一场云里雨去,金莲搂着叶庆说起王婆与郓哥的眉眼官司:
“原来那郓哥儿本家姓乔,他老爹无赖,壮年时也是和王婆厮混的种。
“他年岁小又有几分机敏,光找这清河县一等一的人家做买卖,遇上媳妇婆子,就言衣服云云美哉,遇上汉子人家,就夸雄伟博浪等等。
“本就是个嘴皮子买卖,可他人小,心不小,提着果篮子光顾王婆的注意。
“你知我知的,这王婆子做的什么营生。他正趁人行事闯进去叩头行礼,好话说尽,可那要脸的人家,哪怕明知了,也是盖层羞布的,哪里还招着小子胡嘴蛮言的,打发了银子出去,管着牢嘴。
“这一来的,坏了王婆生意,两人见了面,不管不顾地总是几句抄骂打嚷的,烦事小儿得不到好处,就偏要从王婆子那里抠。可王婆又是什么人,那把金钱看到比命还重要的,他俩人啊,好是个恶劣冤家。
“大官人,这事儿你休管也莫理会,常言道,小儿难缠,老鬼难走,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吗。”
话说当下郓哥儿被王婆打了,心中愤懑,又见老爹在家咳嗽,争着身子要他使钱买酒吃,此一下没个气出,黑眼珠溜溜地打了个注意。
他提了雪梨篮儿,一迳往西门府走去。
高门大户,椽饰雕彩,几分豪华又令郓哥儿立住了脚,他见采买的婆子衣裳头饰也觉生畏。恨恨骂王婆:鬼见的老虔婆。
郓哥儿掩着壁子探头探脑,忽见一男子大步云飞,衣冠紫袄无不上乘,又喝令媳妇婆子做事,当即料定是府中大爷。
忙跑过去磕头,行叩首礼。
“大、大爷,万福。”
庞春梅眉间一眺,浅笑道:“哪里来的。”
郓哥儿道:“小人在街上做些小本买卖,路过王婆茶坊,哪敢撞见您府上的官人和间壁上的儿郎偷情,原是那老虔婆撺掇的,恐着外面人知道了,便对我又打又骂,小的来请个不是,万万大爷饶恕。”
春梅认得这厮,正所谓物蠢则虫入之,室高则鬼瞰之,什么妖魔鬼怪来闹到他这儿,又知他是什么人。
心下想的却不是如何瞒了事,而是抓了时机哄叶庆上床快活,心尖痒痒,对着郓哥儿也笑三分。
“此事我自有斟酌,你且辛苦去了,不可再与他人言,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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