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安一脸见鬼的样子退后,他太晓得那蚊钉的杀伤力了,若来人能将那东西像糖一样放进嘴里咬,那自己是毫无胜算的。
然桐跨前一步,他就退后一步,退到底了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然桐就站在他面前一会,慢声开口。
“你父亲洪天远,也在这附近?”
洪安一怔,抬头看他。
“回答。”
洪安从来没这么卑微过,诚惶诚恐的回答。
“这个时候,我爹应该在我家开的药舖里...你想干什么...”
然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让他过来。”
洪天远接了信号,领了七八个手下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道士,一派闲适的坐在椅子上,两条腿就搭在他那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儿子颈上,旁边坐了一个女子,样子有些无措。
几个家丁暴喝一声,就要扑上,他连忙喝止。
洪安的武功不济事他知道,但若连蚊钉这种暗器都能击碎在地,来人必不可小觑。
他也是个老油条了,立马谄笑:“在下除妖天府洪天远,不知小犬何处得罪了高人?还请告知。”
“洪天远,你这儿子光天化日之下,对这女子无礼,贫道看到了,便插手了此事,我知道你在这地方,除妖降魔是干得挺好的,只是你这儿子,却是教得不好。”
洪天远乾笑两声:“道长的意思...”
“这人不好就要教,您说是不是?就算清风观与贵府向来交好,也不能偏了谁去,贫道虽已教训了他一顿,总觉得还有些不够,只能请你这做父亲的来了。”
洪安开始鬼哭神号:“爹救我!这贼道下手狠,孩儿好疼啊~您快打死这臭玩意,往死里打...”
话未说完背上就给然桐重重一踏,发出骨裂之声,他嚎叫一声。
洪天远生了五个女儿,这是唯一个儿子,对这洪安是宝贝的很,可他一听“清风观”就知是不好惹的主了,慌忙的。
“这这这这,小犬体弱,道长还请放过...”
“清风观与洪府是老朋友了,谈放不放过的,嫌生分了。”然桐客客气气的,手掌平举,朝洪天远一比。
“我也不为难他,你过来将他一条腿捏断了,权当责罚,令郎的事我就不多管了。”
洪安立时吼叫起来:“你还是人吗!本少爷就是摸摸那女的,你至于吗?爹您不会听他的吧?爹!!”
看洪天远抖着手走过来,洪安嚣张了半辈子,简直从没这么窝囊过。
洪天远颤着手,走过来蹲下身,慢慢握住了儿子的左腿。
他没办法,若眼前的人武功差些,或不是清风观的,他早冷笑一声给料理了,可清风观是得罪不起的,来人也是高手,何况儿子就在人家腿下,是生是死一句话,他若不答应又能怎么办。
“爹!我是你儿子,您怎能这么做?我是您宝贝儿子啊!放手,不,别碰我!你让姐姐来,让妹妹来!你让她们来受这个,我是洪府的继承人,爹啊...”
然桐用看晚辈一样慈爱的神情看着他。
“好孩子,没事,断了条腿,撑着柺杖还能走路的,有很多门派武功,就是专给瘸子练的。”
“不、不,爹你不能这样,求求您,孩儿再也不敢了...”洪安哭得眼泪鼻涕齐出:“我真受不住这个,我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干这破事了,求您了,道长我给您磕头,这位娘子我给您磕头...我给你认错,我猪癞不如,我就是个畜生...”
说着碰碰碰以头撞地,抬起头来时满额头的血满脸给眼泪鼻涕糊着,其状可怜无比。
林烟犹豫了一下要说话,然桐一摆手止住,看向洪天远。
“洪老爷,动手吧,若您舍不得,贫道承了这份情也成。”
洪天远咬了咬牙,知道这种事要下手就得狠,否则洪安只会更疼。
忽略了洪安因恐惧而扭曲的表情,手量好了位置,重重的一捏,再朝后乾净利落的一扳。
“啊啊啊啊啊啊啊!”
洪安杀猪般的惨叫,顿时响彻了整个亭子。
“好!”然桐击了一下掌,非常愉快,腿一抬将洪安踢滚了出去,他痛叫的抱腿翻滚着,家丁慌忙去扶。
“洪老爷果然是明理人,今天看着你面子,贫道就放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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