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怀疑顾渚白是不是故意的了。
可是体温计又不会骗人。
洛木萧照顾了顾渚白一下午,对方的烧好不容易退下去,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洛木萧把东西都收拾好就打算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他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结婚证,想了想还是自己拿了起来放进兜里,免得之后顾渚白又出什么么蛾子。
结果拿了结婚证一抬头,就看到了挂在客厅正中央无比扎眼的一幅画——
那是他在画室里面画出的第一幅画。
是那幅心臟。
洛木萧想了很久,是谁愿意花这么高的价格来买这样一幅名不见经传的画。
现在,答案显而易见。
是顾渚白。
洛木萧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洛木萧“啪”的一声把画扣在桌面上,觉得顾渚白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故意把这幅画摆出来给他看。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一瞬间他真的心软了,也真的有在想,要不要留下来,照顾到顾渚白彻底好了再说——万一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呢?
洛木萧内心的天人交战不过十秒钟,很快他就把结婚证揣在兜里离开了。
之前那么多次,顾渚白一次都没心软过,他为什么要心软?
就像顾渚白不管他的死活一样,他也没必要管顾渚白的死活。
门被关上,房间里归于一片死寂。
躺在床上的顾渚白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然后缓慢的睁开双眼,他的瞳色极深,深不见底。
视线有些茫然的望着天花板,额头上还有洛木萧放过滚烫毛巾的温度,可惜很快就冷却下来,偌大的房间里再度只剩下他一个人。
就好像回到了几年前一点光亮也没有的小黑屋,只可惜这一次,没有人再来拉他的手带他出去。
“你去哪儿了?”龚于扬见洛木萧走进来,忙起身迎他,“我的小祖宗,我求求你了,以后要出个超过一天时间的院门,都提前打个招呼行不行,我已经被你上次弄出心理阴影了,你说你这万一要出个什么事情,我……”
“能出什么事儿呀。”洛木萧心情不太好,语气也就不那么好,见龚于扬脸上闪过一丝受伤之色,又连忙补救,“我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自己能照顾自己,你真的不用那么担心我。”
“我这不是……”龚于扬叹了口气,“关心则乱嘛!”
“知道了知道了。”洛木萧摆摆手,“你一天不去管你家那公司,天天往画室里跑什么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务正业呢。”
“我就是不务正业啊。反正公司有我哥管,有我没我都一个样儿。”
“你就不能认真点啊。”
“萧萧你知道么。”龚于扬突然来了精神,杵在洛木萧的跟前坐下,道,“你现在这样儿特别像我——”
龚于扬卖了个关子。
“像什么?”
“贤内助。”龚于扬说,“管东管西的——当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洛木萧瞪他一眼:“滚蛋。”
龚于扬也没个脸皮,跟流氓似的赖在他身后,洛木萧走哪他就跟去哪儿,就连洛木萧上个卫生间他也要在外面守着胡搅蛮缠。
洛木萧洗手的时候突然就想到,当初自己好像就是这么缠着顾渚白的。
难怪顾渚白觉得烦呢,现在他也有点烦——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喜欢一个人本是没有错的,更何况他从前也这样做过。
他应该对龚于扬更好一些的,既然决定了要尝试着慢慢接受对方。
洛木萧八点准时下了班,决定请龚于扬去看个电影。
两人买了一大桶爆米花,龚于扬一个人抱也抱不下,选了一场爱国主义教育片,最近网上还挺火的,说拍得特别好。
龚于扬叽叽喳喳的有点兴奋,洛木萧被他吵得脑仁儿疼,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估摸着以前顾渚白也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觉得自己就跟个麻雀似的,那嘴一天天儿的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他和龚于扬待在一起的时候,这角色反而调了个个儿。
洛木萧和龚于扬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这片子上映很久了,所以这一场次没几个人。洛木萧刚落了屁股,就觉察到背后有一道特别显眼的视线,他没敢扭过头去看,隻用眼角余光撇着,然后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不是顾渚白。
是个小姑娘。
估计是觉得他俩帅,看着养眼才一直看的。
电影结束后,龚于扬跟洛木萧谈论剧情,洛木萧也只是潦草懒散几句,其实他没怎么看进去——脑子里琢磨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可乱了。
回家的路上龚于扬问他要不要开画展。
洛木萧被可乐呛得直咳嗽:“开画展?开什么画展?”
“就你的画展啊。”龚于扬说,“你如果喜欢画画的话,我可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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